那是我從警生涯中無數個難忘日子裏的一個。
那天傍晚,在親友的陪伴下,李千娜和閆誌斌離開了,那些自願幫忙搜找的村民們離開了,所有的同事們也都離開了。
隻剩下了老隊長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我走到他的身邊,低聲道:“王隊……”
良久,老隊長才回過神,長舒了一口氣。
他轉頭看了看我和邱楚義,仍舊不忘安慰我們:“放心吧,我沒事。”
那天過後,由於線索的缺失,閆曉嫻失蹤案件逐漸被擱淺了。
我說將案件卷宗放進檔案室,老隊長卻執意留下。
每到周五下午,老隊長都會去一趟郝家村,然後走一遍那條通往閆曉嫻村子的村路。
有一次,我實在忍不住對老隊長說:“王隊,案子已經沒有任何線索了,我們也盡力了,您不要為難自己了。”
老隊長慨歎道:“我不是為難自己,我隻是還想做點什麽,我不想這個孩子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從所有人的世界裏消失了。”
我知道老隊長極力想要找到閆曉嫻失蹤的線索,隻是在那個沒有監控,沒有數據推送的年代,想要找到隱身於人海的凶手簡直難比登天。
很多時候,像是閆曉嫻這種失蹤案件,日子久了,就逐漸隱沒進了時間的沙海裏,再也無人問起。
直至半年後,老隊長離開了南郊派出所,閆曉嫻失蹤案都沒有被偵破。
雖然離開了南郊派出所,但是老隊長始終記掛著這個案子。
離開之前,他特意拜托了所長,一旦有了任何線索,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。
那時候的我和邱楚義沒有想到這個案子上的沙粒會有被吹開的一天。
我們離開南郊派出所的半年之後,老隊長突然接到了南郊派出所的電話,說是在郝家村後麵山裏的一處山洞發現了一具不明屍骨,疑似一年多以前失蹤的少女閆曉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