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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灤南回到東閩之後,關於這個案子的線索就斷了。
齊春力和徐美珍就像兩片普通的葉子,隱沒進了人海的森林,我們再也沒有了任何關於他們的線索。
在那個沒有監控,沒有手機,沒有網絡,沒有DNA的年代,想要在人海中抓住一個逃犯,確實困難重重。
老隊長也說:“隻要他們不再犯案,或者說即便犯案了,沒人報警或者屍體沒有被發現,他們可以一輩子不被發現。”
雖然老隊長說的是事實,但我仍舊不願意放棄。
在我看來,這個案子中還有一個疑點,或者說不合理的地方,那就是徐母的離開。
徐母為什麽要離開渝江,離開這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呢?
邱楚義總說我雞蛋裏挑骨頭:“人家就是想要出去打工掙點錢,哪條法律法規說不讓人家出去了。”
我反擊道:“她當然可以出去,這是她的自由,但是據我們了解,她在離開渝江縣之前,就是當地農機廠食堂的一名打飯師傅,工資不算多,卻足夠生活,她有吃有喝有住,為什麽要離開農機廠食堂,去外地打工呢,一個年過六旬的婦女,應該找不到什麽高工資好待遇的地方吧。”
邱楚義無奈地說:“喂,你是不是想破案想瘋了。”
我瞥了他一眼:“沒錯,我就是想破案想瘋了。”
之後,我又兩次前往渝江,找到之前見過的那些鄰居們。
他們也說通過了各自的關係打聽徐母的情況,始終沒有任何回音。
我拜托他們繼續打聽。
之後,每隔一段時間,我就會聯絡那些鄰居們,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“沒有找到”。
在發現皮箱男屍的半年後,我終於接到了那通期盼已久的電話。
電話是徐母的一個老鄰居打來的:“你是公安局的李同誌吧,我知道徐美珍的母親在哪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