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之前的案件中,我曾說過,我有一個怪癖,也算不上什麽怪癖,就是我不喜歡,甚至特別討厭箱子,尤其是那種厚重,足以容納一個人的大皮箱。
在我的從警生涯中,不少殺人案中的犯罪嫌疑人選擇用皮箱藏屍或拋屍。
邱楚義對於箱子沒有特別的感覺,他最討厭的是井,尤其是深邃的井,隻要是深井藏屍或者拋屍案件,他總是習慣性地站在我和老隊長的身後。
就比如,此時此刻,我和老隊長站在這一口廢井旁邊,邱楚義則站到了不遠處。
發覺邱楚義不在身邊,老隊長招呼道:“喂,你站那麽遠幹什麽呢,參觀辦案?”
邱楚義略顯尷尬地應了聲,不情不願地走到老隊長的身邊。
我低聲道:“喂,你天不怕地不怕,怎麽會怕這麽一口井呢。”
邱楚義反駁道:“怕井,你胡說什麽呢!”
我冷哼道:“少在我麵前裝蒜,如果你不怕,就到井邊站一站。”
邱楚義語帶不屑:“李廣通,你少在這裏五十步笑百步,哪天碰到皮箱藏屍案,我絕對讓你去拆箱子!”
聽到低聲碎語,老隊長瞪了我們一眼,我們便都不說話了。
我的視線落到了眼前的廢井之上,簡易的救援三角架子上懸掛著繩索。
就在十五分鍾之前,瀾安縣公安局的趙法醫下井,試圖尋找那個消防員口中的人的屍骨。
那天是2000年4月12日,一個普普通通的星期一。
老隊長來到瀾安縣掛職的兩個多月之後。
那是千禧年前後,老隊長的最後一次掛職,也是他從警生涯中的最後一次掛職。
作為老隊長的掛職標配,我和邱楚義自然一並跟了過來。
就在今天下午,一通報警電話打到了值班室。
報警的是縣消防隊的出警人員。
他們表示今天下午接到一起救援求助,三五個孩子在野地裏玩的時候,一個孩子不慎落入一口隱蔽的廢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