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,凶手可以繼續殺戮,繼續發表詩歌,一麵扮演凶手,一麵又幻化成詩人。
沒想到,他的細膩心思被心思同樣細膩的詩歌愛好者魏家旭發現了。
當然了,也可能有別的讀者發現了,隻是他們沒有向這個方向思考。
畢竟,凶手和詩人永遠是不可能相交的群體。
即便魏家旭發現了,他也沒有第一時間聯係我們,因為他和他的同學都感覺不可能,最後,他還是打通了我們的電話。
某種意義上說,就是他的小小擔憂拯救了這個案子,也拯救了潛在的受害者。
離開之前,我們向魏家旭借閱了他從初三開始訂閱的所有《詩歌園地》以及其他詩歌雜誌,從中並未找到任何有關“星星之眼”所寫的詩歌。
好像一切都是從那一首《曼迪的第一眼朝陽》開始的,悄無聲息又飽含殺意。
本來,我們已經走出了校門。
那個瞬間,我忽然又跑了回去,叫住了魏家旭:“喂,同學!”
魏家旭驀然轉身。
我向他點了點頭:“謝謝你,真的很謝謝你。”
魏家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我記得,那天回到縣局的時候,邱楚義跳下摩托車,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。
衝進辦公室的時候,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:“王……王隊……找……找……”
老隊長困惑地看著邱楚義:“找什麽呢?”
邱楚義用力地吞了吞,仍舊調整著呼吸:“找到……”
那一刻,我跟了進來,激動地說:“找到,找到線索了!”
然後,邱楚義絕望又無奈地看向了我。
老隊長倏地站起身,追問道:“什麽線索?”
我大氣籲籲地說:“凶手……凶手是一個詩歌作者,他叫做,星星之眼。”
老隊長重複道:“星星之眼?”
隨後,我向老隊長說起了魏家旭打進值班那通電話,魏家旭在詩歌裏的發現,以及我們對於詩歌的逐一驗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