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路口跟小林道別後,我把MP3的耳塞塞進雙耳,蔡依林輕快悅耳的歌聲瞬時灌滿耳朵。
我總喜歡把音量開到極限,這樣就聽不到外界的一絲雜音,如置身現場音樂會一樣。聽音樂,特別是聽小蔡這一類歌手的,聲音輕了,那韻味兒就淡了。我踩著《海盜》的節拍蹦跳著前行——我的性格也有活躍抑或是渴望活躍的細胞。打小母親就教我中規中矩的禮儀,從小到大,我都是長輩們教育自己孩子的典型,其實他們不知道,我多想能像他們一樣不拘小節,隨心所欲地展現自己。這條馬路一到晚上8點就行人稀少,算是我的私家地盤。
我想,我此時的動作一定非常滑稽,你可以想象一個腳踏細跟皮鞋的女子成瘋癲狀前行,會是什麽樣的場景?雖然我聽音樂會有些怪異的舉動,但值得慶幸的是,我絕對不會像某些人那樣跟著旋律唱出來。以前我也會唱幾句,自從有一次在公交車上聽了一次如豬嚎般的現場模仿秀後,才明白有多惡形惡狀!自此,我聽音樂絕不讓自己的聲帶失控製造噪音。這樣的夜裏,路邊的梧桐正好遮住我的癲狂狀,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醜態被多少人窺見。
我正聽得靈魂都快隨著音樂升騰的時候,肩一沉,感覺一塊冰涼的東西搭了上來,冷氣刹那間透過細滑的綢緞滲進骨子裏!我嚇得跳起來,驚恐萬狀地回頭,左耳的耳塞因為扭頭過猛從耳洞裏掉了出來,在胸前晃**著,扯著右耳的耳塞,在耳朵裏一頓一頓的,像是以前住民房時搖井水用的木桶,隻差發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聲音。
麵前站著一個女子,綰著高高的髻發,臉頰娟秀,**在風中的雙臂圓潤白皙,沿著手臂,我看到肩上的冰冷來自於——她的右手。她嘴角掛著笑,雙眸似兩顆被浸在水裏熟透的紫葡萄,笑起來水波微漾,分外迷人。咦,這不就是剛才去我店裏讓我補旗袍的女人嗎?我鬆了口氣,左手使勁地拍著胸口平複驚魂未定的情緒:“嚇死我了,我還以為是誰呢。對了,剛才忘了問該怎麽稱呼您?”我這才想起來剛才沒有問她姓名。以我的小心謹慎,極少犯如此低級的錯誤,不禁有些赧然,怕給客人留下粗心大意的壞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