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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阿羅約走出房門後,毫不費力地就製服了那個中年服務員。阿羅約讓服務員抬起頭。當我看到她的模樣時,頓時吃了一驚。這服務員正是今天晚上我離開蘇哈托鎮長家時,發覺在長街轉角處窺視我的那個女人。
“你是誰?”我厲聲質問。
“唉……”我聽到阿羅約長長歎了口氣,說,“她是布迪的母親。”
布迪的母親渾身顫抖了起來,她歇斯底裏地指著我和阿羅約,怒罵道:“都是你們這些挨千刀的降頭師,蠱惑了我那心愛的兒子去學降頭術,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身首各異,慘死在荒郊野外。”
阿羅約又歎了口氣,對布迪的母親說:“那個蠱惑你兒子去學降頭術的人,是降頭師中的敗類。一個真正優秀的降頭師,隻會為窮人治病,即使收徒也會循序漸進,一步一個腳印地傳授本事。我向你發誓,蠱惑你兒子的人,絕對不是我,也不是這位莫醫生。”
布迪的母親卻狂笑了起來:“阿羅約師傅,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,也不能緩去我心中的仇恨。我隻恨剛才沒毒死你們,真可惜,你們兩人比那六個降頭師的警惕性強多了。”說完之後,她的頭突然向左一偏,一股黑色的血從她嘴縫緩緩滑了出來,她的瞳孔驟然增大,沒有了一點生氣。
大驚之下,阿羅約用力扳開她的嘴唇,我們立時嗅到一股苦杏仁的氣味,而她已經絕然停止了呼吸。
作為一名西醫醫師,我自然知道苦杏仁是劇毒的氰化物所特有的氣味。布迪的母親竟然在我們麵前自殺了。她一定是提前在牙縫裏塞進了裝有氰化物的膠囊,當她知道自己的詭計被識破後,便畏罪自殺。
我到另外幾間客房去看了一眼,發現另外六位降頭師竟都倒在了屋內的地毯上,早已經停止了呼吸。不用說,他們都是因為喝了布迪母親送來的開水後,被毒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