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天,我又來到了趙家別墅。
在講故事前,我先對趙博楚說道:“趙先生,我一直沒給你們說過吧,其實,我也做過教師,而且還是在一家鄉村學校當的教師。”
“哦?!是嗎?”顯然趙博楚有些詫異。
“是的,我以前做教師的山村,叫做水曲柳鄉……”
師範畢業後我就去了一個叫水曲柳鄉的小鎮,當上一名光榮的山村教師。
當我提著行李來到村口時,看到不遠的地方有幾處孤獨的墳塋,地上到處都是燒成灰燼的錢紙。一陣小旋風把尚未燃盡的紙片卷到了空中,然後紛紛揚揚地撒下,漫天的碎紙落在我的頭上。
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帶著不識路的我,來到了山村裏的小學。他在路上告訴我,水曲柳鄉的地表很薄,幾鋤頭就可以挖到前人埋下的屍骨。老輩子說這裏是最靠近地府的地方,所以外鄉人為了快點把錢紙送給逝去的親人,都到這裏來燃點香蠟紙燭。
小學的趙校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,她對我說:“小莊啊,我們這裏很需要你這樣的年輕老師。以後你就教四到六年級的語文課,另外美術與音樂你都順便帶帶吧。”我明白山村小學裏的師資力量匱乏,讓我多教點課程也是應該的。
我放下行李,就來到了四年級的教室。站在講台上,看著一雙雙渴望知識的眼睛,我的心深深地悸動了,我發誓要把這些孩子都教成有用的人才。
當時我還沒有進行充分的備課,所以決定先給這些孩子先上一節美術課,畢竟我讀師範時,學得一手好粉筆畫。寥寥幾筆,我就在黑板上畫了一個正在跳舞的小人,然後對孩子們說:“今天大家隨便畫,想畫什麽就畫什麽。最好你們都來畫自己的爸爸媽媽吧,別怕畫不好。”孩子們埋著頭拿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,我則斜倚著講台,向窗外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