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星家住的這棟樓有18層,周圍的樓層蓋得比較早,都比這裏矮了一大截,所以從這兒樓頂上望出去有一大片開闊的空間。風呼嘯著在這片無障礙的空間裏穿行,把我的頭發吹得直往眼睛裏掃。閉上眼還是會往眼皮上撞,也許是該去理個發了,那樣就不會出現這種煩人的狀況了。
雷茜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,趴在樓頂圍欄上發呆,大概剛才跟她說的那些話還無法接受吧。這種事遲早是要麵對的,即使現在她心裏還不承認我說的是‘現實’,但我很快能證明給她看。
最近這幾天市內的報紙上都在炒一宗離奇的殺人案。本來我對‘社會新聞’這一欄是沒什麽興趣的,上麵淨是些鄰裏糾紛對簿公堂,感情受創跳樓自盡之類的雜事,但這一次例外,因為我很不幸地成為了案件的嫌疑人之一。在上周五鄭星的那次生日聚餐會上,我親眼目睹了他繼父在眾目睽睽下中毒而亡。
如果隻是一般毒殺案的話,媒體也不會這麽興趣持久的,這件案子的離奇之處在於——被害人在飯桌上喝下毒酒後突然暴斃,但包括他在內的7個人在場者經調查誰都沒有下毒的可能,就好像是一個看不見的凶手實施了犯罪。這一點困擾了警方許久,案子偵破也因此陷入了困境。
作為推理研究社的會員兼本案的關係人,我當然義不容辭地想找出這個凶手是誰,還死者一個公道。但令人沮喪的是,我很快同警方一樣走入了死胡同。不過就在昨天偶然聽到雷茜說起的一件事讓我的思路豁然開朗,一直沒解開的迷團也迎刃而解了。今天一下課我就和她來到了這裏,並叫她撥通了鄭星的電話,約他到樓頂上來談一談。
在鄭星上來之前,我覺得有必要先在腦海裏把當天的細節再過一遍。對案發當時的情況,要像拉麵師傅拉好的麵條一樣,做到繁而不亂,條理清晰,這是我多年看推理小說養成的習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