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宗天的奔馳車最終停在了一片老舊的住宅樓底下。王孟攔下的的出租車也停了下來。陳秋的警用桑塔納也緩緩駛近。
李宗天將車停好,他下了車,消失在一樓的門洞裏。王孟的出租車停了許久,終於,他鑽出了車子。王孟環視四周,發現這是一片極其陳舊的住宅樓,已經多年沒有翻修過,牆皮已經有些泛黃剝落,油漆已經褪色。陳秋坐在桑塔納裏,觀察敏銳的他發現街道盡頭停著一輛看上去像是淩誌牌的轎車,陳秋想,這應該就是那天他跟蹤我開的車。陳秋在桑塔納裏按兵不動,他又有些納悶,王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
李宗天許久也沒有出來,王孟決定前去查看。他走進了標著7號樓的門洞裏,他敲了敲一樓的門,誰曾想,開門的人正是李宗天。他與王孟臉對臉的站著,兩個人的目光都有些警惕。李宗天認出了王孟就是那天舞廳裏的調酒師,王孟也認出了李宗天就是執意要喝“血色浪漫”的古怪年輕人。他們彼此對視了片刻,李宗天先開口了:“你有什麽事?”王孟說:“是這樣,你那天給的小費太多了,我覺得不妥,還是還給你吧。”說著王孟欲要從口袋裏摸出錢包,這時,一隻強有力的手按住了王孟的手臂。那是李宗天的手。“不用了,如果你就是為這事來的,那請回吧。”李宗天說。
王孟轉身要走,可是他又回過頭來說:“歡迎你常來舞廳坐坐。”說完,王孟開始往回走。李宗天沒有答話,而是直接將門關上了。其實,王孟沒有走,他隻是作出了要走的姿勢。王孟又回到李宗天的門前,他推了推門,令他意外的是,門打開了。
王孟走進李宗天的這間屋子,這是一個收拾整齊,看不出有一絲人居住過的屋子。他走遍了客廳、衛生間、臥室,卻沒有發現李宗天。王孟正在納悶,李宗天去哪了?就在這時,王孟腳下一踩空,他跌進了一個地下室。王孟掙紮著從地下室站起來,刑警的本能使他開始變得警惕。他摸了摸胯部,這才發現自己還是臥底,根本沒有帶槍。王孟一步步走著,突然,眼前的景象令他驚呆了,他感到萬分恐懼,頭皮發麻,一股寒意直竄背脊。那是一排排整齊碼放的罐子,裏麵用福爾馬林水浸泡著女性的**子宮。王孟這才意識到,此人就是“2.12毀屍凶殺案”的凶手。王孟感到事態嚴重,而他又沒有帶槍,他想爬上地下室的樓梯呼叫支援。可是這時,李宗天不知從哪裏閃了出來,他的手裏拿著把刀,正惡狠狠的瞪著王孟。那種殺氣騰騰的眼神,讓人看了不寒而栗。王孟沒有選擇,他決定與李宗天進行殊死搏鬥,於是他作出了拳擊的姿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