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辰離家一個禮拜,張大鵬聯絡了聶辰在河北的娘家人,她娘家人卻說根本沒看到她。手機也關了機。
天下警察是一家,天下刑警一個媽。張大鵬找來當地有過一麵之緣的副隊長幫忙,那邊很快來了信,人住在賓館裏,有三四天了。副隊長還問,用不用我們先把人控製了,等你來接?
張大鵬忙說不用,這個人我必須立刻親自見她。
淩晨的高速可見度很低,天降大霧,他還是不肯減速。他很困,又沒有同事替他,探組其他兄弟跟著他瘋了幾天幾夜,他實在張不開嘴了。
早上5點,他來到縣城,推開賓館的門。那是一家很普通的招待所,服務員堅持要等當地刑警隊過來她才幫忙找人。不得已的情況下,張大鵬提到了那位副隊長的名字,亮出了工作證,並解釋自己隻是找人,不抓人。
服務員很無奈地帶他上樓,503房間。張大鵬隔著門板聽了很久,沒有聲音。他敲了半天的門,“聶辰,我分局張大鵬,你開門,我有事找你。”一整個走廊的人開門來看,睡夢中的咒罵聲此起彼伏。
開門。張大鵬對服務員說。
女服務員掏出球形的門鎖鑰匙,在門鎖上滑動著,打開了門。
屋內陰森灰暗,張大鵬去**找,空無一人。桌上有幾個飯盒和空水瓶。
猛回頭,女人披著長發就坐在窗簾後的窗沿上,兩腿懸空,**著。
張大鵬嘴裏罵罵叨叨地去找燈,打開燈的功夫,女人用雙手捂住了臉。
“我家男人怎麽說我的?”她低低地問,像是在谘詢自己未來的命運。
“跟我回北京再說。”
女人仰起頭,似乎看了張大鵬一眼,臉上帶著笑意,隨後,她任慣性向後坐了下去,動作很慢很慢。
張大鵬覺得,那是人在很累的時候,輕輕躺在沙發上的姿勢。
聶辰就這樣從窗沿上躺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