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大鵬這一次不僅僅是劉小軍的舅舅,也揭開了自己的警察身份。因為他安排楚姐和當地派出所的會麵,吃飯,想拜拜地頭蛇,好辦事。
他們在一家火鍋店碰頭。說起張大鵬要找的那個村子,民警含糊地講了一件事:兩個月前,他們要收繳一批村裏自製的五連發獵槍。指導員因為前一天巡邏,太過疲憊睡在了車裏,結果被連人帶車掀翻在地,顱骨骨折。派出所民警補充說,他可以幫忙聯係當地的村支書。
張大鵬一下就明白了這名民警的意思,但楚大姐還在努力地討好民警,飯沒吃到一半,派出所民警就去前台結了賬,走了。
楚大姐一陣陣哭得張大鵬心煩意亂。劉東也盯著他看。
“操,咱們走。”張大鵬說。
村莊接近安徽和河南的交界處,居民們窮到已經和現代生活嚴重脫節。據說連到長途汽車站買個票都沒幾個人會,語言也和其他地區不盡相同。別的村男人基本都在城裏打工,這個村,家家老爺們都在。
三個人徑直去了村委會。
屋裏有幾個人納涼,村長總是最好認的一個,隻有村幹部去哪都不好好穿著上衣,非要披在肩膀上,像是怕脫了衣服不認識被狗咬似的。
那村長50多歲,見到張大鵬掏出了工作證,他才說,可以帶著去找那戶人家,但估計救不走人。“錢都花了,婚也結了,還咋帶走?”
張大鵬剛被村民堵過一次,現在不太敢說話。
但劉東插了一句:“那是花錢買的,不是娶的。”
“那不是一樣嗎?城裏人娶媳婦不也花錢嗎?”村長敲敲煙袋。
“那我們就出錢,把人帶走行不?”楚大姐也說話了。
“你們自己談吧”。村長說。
張大鵬問村長村裏這麽幹的人是不是挺多的,村長一攤手,“咋辦,你們城裏把好東西、女人全都吸走了,我們的光棍娶不上媳婦,我能咋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