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涯看著雲歸慢慢走遠的背影,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,她很快調整好情緒,轉頭衝公良說:
“聽說了嗎,今天晚上早些時候,城那頭也鬧起來了。聽說鬧得還挺凶。”
公良早些時候都在書館教書,並不知道這事,隻是下意識地反駁:
“那不是兩個小祖宗,誰能鬧得動他們倆?”
青涯拄著的傘尖在地上繞了個圈:
“不知道,隻是聽華鳶說好像是對方用了點手段,那小姑娘現在已經基本上廢了。”
公良半雙皺了下眉,回頭問她:
“心病?”
青涯點點頭,望著一片墨色:
“應當是。”
公良突然笑了,扇骨敲了下青涯的肩頭,很是有些得意:
“嘿,你之前還叫我別去招惹他們倆,現在那小姑娘沒了戰力,我總可以去煩另一個了吧。”
下一秒,他的肩頭突然搭上隻骨節分明的手,叫公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他一臉難受地回頭看段良祤,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。
“別去招惹他們倆。”
公良一把拂開段良祤的手,看了眼青涯,又扭頭瞧了眼段良祤,見兩人都是一樣嚴肅的神情,終究是沒忍住,“撲哧”一下笑出了聲。
“這城裏已經夠鬧騰了,不用我去找麻煩。”
他轉頭,扇骨一連在掌心敲了好幾下,帶著些興奮。
雲歸他們走回院子,才發現院門口一團黑影,幾人都是一愣,不約而同地想到那個會經常來他們院子裏數螞蟻的胖小子,隻覺得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酸澀感又泛上心頭。
直到宋清河走進兩步驚呼出聲,十七這才發現那團黑影不是別人,正是一整日都不見蹤影的二位祖宗。
之前自己心裏不停祈禱他們能從天而降,可這下子真出現自己眼前,十七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顧榭整個人隱藏在黑暗裏,像是片枯死的落葉。秣枝蜷縮在他懷裏垂著頭,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,滿是頹喪死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