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月華道:“我跟許相公私下往來有兩年之久,他對我山盟海誓,答應此生非我不娶。繼母逼我嫁給堂兄,我就頻繁催促許相公,他答應在七夕當晚給我一個答複。當晚,我梳妝打扮完畢,去到院牆下的時候,他就已經倒在血泊裏了。許相公的母親一口咬定是我逼婚不成殺了他,官府抓我入獄,幾次審訊之後,我才知道這兩年間,許相公數次向他母親提過要上我家提親,隻是許相公的母親嫌棄我家,沒有應允。原來,他終究沒有騙我。”
張月華說到傷心處,又肝腸寸斷。
崔辭等她平複了些,問道:“你細想一想,你們幽會的當晚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。”
張月華想了一想,道:“沒有異常的事情。對了,有一件,但那不是什麽大事。”
崔辭道:“但說無妨。”
張月華道:“當晚我發現我的耳環少了一隻,後來一直沒找到。就是這件事,沒別的了。”
崔辭與王順德對視了一眼,均無話。崔辭便示意張月華繼續往下說。
張月華道:“入獄不久,我發現身懷有孕,官府日日用刑,我要是抵死不認,這孩子定然保不住。這是許相公和我的骨肉,我怎麽忍心?我思忖了很久,隻能一命換一命,哪怕以後不能看著他長大。我想,他一定是個很乖的孩子,不會怪為娘的。”說著,她又開始哽咽。
崔辭道:“你既然這麽艱難,為什麽不將在獄中懷孕的事,托人告訴許家老母。也許她會設法將偽證撤去,保你性命。”
萬沒料到,崔辭這簡單的一問,竟然讓張月華瞬間止住了哭,厲聲道:“我不告訴她!她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。”
王順德停下筆,眯起了眼睛,張月華突然爆發的激烈反應,讓他忍不住再一次仔細打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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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張月華翻完口供,崔辭跟王順德從刑部大牢走出來。二人辛苦了一宿,崔辭伸了個懶腰,他斜睥了一眼王順德,見他悶悶不樂低著頭思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