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
崔辭和王順德怕吵到產婦,輕聲輕氣的走進屋子,隻見張月華虛弱得斜靠在**,懷中孩子睜著明亮的大眼睛,她抱著孩子逗弄,臉上**漾起幸福的微笑。
禁婆咳嗽了一聲,張月華抬頭,看見崔辭和王順德正站在門口,便拍著孩子道:“寶兒,這兩位就是咱們娘倆的救命恩人,開封府的青天大老爺崔大人和王大人。”
崔辭略顯尷尬,道:“雖然李氏姑侄被捉拿歸案了,可是李至美當晚一直待在賭場,沒有離開過。”
張月華臉上的笑容僵住了,問道:“怎麽?不是他?”
崔辭道:“據我看,他應該不是殺害許相公的凶手。”
王順德道:“李至美說他對你沒有那個意思,他也從來沒嫉妒過許天賜。你是當事人,你心裏該有數。”
張月華微有尷尬,道:“他住在我家那麽久,每日都鑽賭場,的確很少正眼看我。
王順德道:“這就是了。無論是作案時機還是作案動機,他都沒有。”
王順德說完,屋裏突然安靜下來,禁婆識相的走了出去。張月華緊緊摟著孩子,呆呆望著前方,目光黯淡無光。
崔辭不忍見她這樣,問道:“李至美說街坊四鄰覬覦你的人很多,你想想看,還有什麽人對你和許天賜私會的事情懷恨在心?”
崔辭的這句話似乎提醒了張月華,她沉思片刻,突然抬頭,喃喃自語道:“難道是他?”
崔辭問:“誰?”
張月華道:“是門口打更的劉重,他從小跟我一起長大。後來,他在我家裏不老實,我爹將他趕走了。他就整日在我家門口晃**,我爹看不過去,又托人給他介紹了打更的活兒,他就以此為生。”
崔辭道:“你爹之前為什麽要將他趕走?”
張月華有些難以啟齒,吞吞吐吐道:“是這樣的,劉重從小無父無母,長到六歲還不會開口說話,我爹看他可憐,帶回家中養過他一陣。他從前在我家,我一直拿他當弟弟看待。可是有一次,我發現他躲在窗戶口偷看我洗澡。而且種種跡象上看,他那麽做已經不止一回了。我爹氣得將他毒打一頓,再不讓他進我家的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