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確定放的那把火,把瑞福祥庫房裏的那些明礬,全部燒掉了?”
汴城趙家大宅,正廳裏端坐的家主趙鄂,聲音古井無波,沒有一絲感情。
“趙老爺,我可是交代放了猛火油的!”
“我遠遠看著呢,那火勢蹭的一下就起來了!”
“隔了好幾條街都能看到火光!那是毀得不能再毀了。”
在下首位置坐著的,正是李記布行的大掌櫃李甸,此時低眉順眼諂媚地說著。
競選貢布這麽大的事情,他自然要惟趙家這個龐然大物馬首是瞻。
趙鄂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對於他來說,這次競選貢布的名額,不隻是為了那一點錢。
布行那點抽頭,對於汴城趙家來說,不過是九牛一毛,不值一提。
那些酒肆青樓賭坊,哪個不是吞金獸,日進鬥金!
這些暴利行當,不比布行那種薄利多銷的正經生意來得賺錢?
他也有自己的想法。
作為臨安趙氏的旁支,他們這一支在汴城已經經營了三代人。
三代人,五六十年,從一個走街串巷的小商販起家!
一直做到,今天這個可以左右汴城經濟的商業帝國。
其中那些艱辛不足為外人道。
當然也有些,想都不敢想的齷齪和肮髒。
到了今天,汴城趙家的勢力隱隱已經超過了臨安趙氏的嫡傳一脈。
當然是在經濟實力上來說,在政治上還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。
畢竟趙氏的族長趙懷安位列六部之首,權傾朝野。
從前世西方政治體製演變的經驗來說,當一個群體在經濟上有了一定地位之後!
隨之而來的,必然是政治上的訴求。
這是鐵的定律!
西方那些所謂的資產階級革命,就是那些富足的中產階級去促進和推動的。
人都是有夢想的,不然跟鹹魚有什麽分別。
現在的趙鄂,就有著自己的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