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穀雨將黃平帶入雅間時,恰好看見那沒有了兵器的怪物聽著哨聲破窗而出的情形。一旁的蕭璧淩,早不知何時被那廝打落了佩劍,正用左手捂著右手的中指骨節,凝眉望著被撞爛的窗戶,一言不發。
他的麵色有些蒼白。
自己……大概是瘋了罷?蕭璧淩心想著,在被對方打落佩劍之後,竟毫不猶豫一拳打在那怪物麵門。
這東西,似乎連腦殼都是鋼鐵,皮肉不軟不硬,卻沒有多少彈性,就像是棉花——隻可惜,那廝臉上的“棉花”並沒有多厚,硬得出奇的腦殼,似乎把他的中指指骨給磕斷了。
“走了?”穀雨一愣,“蕭公子可曾看清,來的是個什麽東西?”
“蕭公子,”黃平沉下臉,道,“你的人不是還在外頭嗎?怎不下令讓他們把這怪物給攔下來。”
“換成是你,要有幾個才攔得住?”蕭璧淩反問。
黃平又一次被噎得啞口無言,這種時候,縱有再多的自負與疑慮,也都該灰飛煙滅了。
蕭璧淩左手摸到斷骨處,那十指連心的劇痛立刻傳遍全身,令他的唇色也突然變得蒼白起來:“叨擾了,黃兄弟。”
“那便請蕭公子自行處理,莫再牽連我等。”黃平這話蕭璧淩聽得很明白——不論對手是夜羅刹還是白觀音,顯然針對的是孔仁峰那一棒子喪家犬,而非與整個馬幫都有密切聯絡的澤州分舵,“誤傷”的那幾個倒黴弟子,許是運氣不好,又或是某些舉動礙了對方的眼,總而言之,對方如此為之,隻是給馬幫一個警告罷了。
蕭璧淩的手還捏在斷裂的指骨上,一時不便施禮,便向黃平略一點頭,道:“那是自然,隻不過,這些被損毀的桌椅……”
“蕭公子千裏迢迢到此,告知我等夜羅刹一事,還是不必勞心此間瑣碎的好。”黃平的話明麵裏仿佛客氣了許多,可實際上,與方才所言還是同一個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