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方鶴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,坐起來使勁搖了搖漲痛的腦袋,卻怎麽也記不起昨晚是怎麽回來的了。隻記得自己跟梅童喝了很多酒,期間七伯進來過兩次勸梅童別喝了,梅童沒聽,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酣暢淋漓,到後來……
後來怎樣了沈方鶴一點都想不起來,看看身上的衣服也沒脫就躺**睡了,難道有人把自己送回來的?
誰呢?梅童!
沈方鶴搖了搖頭,自己都喝多了,想她也好不到哪裏去,一定是七伯送自己回來的。
沈方鶴起床不久就有人送來了洗漱的水和早飯,沈方鶴匆匆忙忙吃了幾口背上了藥箱出了門。
“先生這麽早去哪裏?”
七伯坐在大門口笑吟吟地看著沈方鶴道。
“七伯早,我要去一趟將軍府,看一下宋公子的病情。”
“哦,”七伯道:“那好,先生去吧。”
沈方鶴嘴張了幾張,想問問梅童昨晚有沒有喝醉,想想有點唐突,忍住沒問。轉身剛要走,一側的門房裏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,不是梅童又是誰!
“先生昨晚睡的還好吧?”
沈方鶴尋聲望去,隻見梅童坐在櫃台裏欠身望著外麵,一頭青絲梳得整整齊齊,臉上帶著微笑哪裏有半點宿醉未醒的頹廢樣子。
“還好,”沈方鶴苦笑著撓撓頭:“昨晚酒喝的多了,怎麽回的屋都記不起來了。”
梅童笑了笑:“昨晚先生是有點多了,是七伯送先生回屋的。”
沈方鶴自嘲地笑了笑,背上藥箱走出了梅園。
路旁的桃花開了,開成了一樹紅色,春風吹得人暖洋洋的,昨夜的酒在腹內不停的翻滾,沈方鶴蹲在路邊嘔吐起來。
路邊一隻野狗聞著味道湊了過來,不敢靠得太近,伸長腦袋搖著尾巴在沈方鶴周圍轉來轉去。
沈方鶴沒覺得它可憐,反而覺得自己比它可憐,自打從京城到侯家集後每天就活在提心吊膽中,雖走了點運幾次化險為夷,從死神嘴裏逃了出來,可眼下麒麟雙尊還沒有下落,秋天,今年秋天納蘭碎玉那個瘟神就會再來侯家集,到時候自己拿什麽給他,不能給麒麟雙尊就隻能給一件東西,這件東西就是自己的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