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月與言之薇一路到了南華殿,她們進殿時,南宮玨正坐在椅榻上翻閱著一本什麽典籍。
“聖上,秦姑娘到了。”言之薇帶著無月回稟道。
南宮玨從書中抬眼,淡淡一瞥,說:“她留下,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言之薇恭敬的應了聲。
她悄悄看了一眼身邊的無月,無月微微偏過頭來,卻衝她笑了笑。言之薇一愣,神情中似有擔憂,但憑她也無能為力,隻好默默地從殿裏退出去。
言之薇出去了,偌大的宮殿上一個人也沒留,這讓無月有些心慌。可南宮玨照舊在翻閱他手中的書,絲毫沒有要理她的意思。
此時的南宮玨已褪下朝服,換了身錦衣玉白的軟袍,頭上的玉冠也撤了,一頭青絲微微攏在身後,可那股威嚴之氣未減半分,一雙眼鋒利如鷹隼,陰鬱感有增無減。
無月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,她的殿裏還煮著藥呢,但估計也沒用了,這下應該已經全煮焦了。
她開口問道:“不知聖上找小人來,可是有什麽吩咐呀?”
“朕好像病了,所以請秦姑娘過來看看。”他輕描淡寫的說,說話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無月暗暗咬牙,這位皇帝還真是說到做到,生了病當真連太醫都不請了,專程來找她的麻煩。
她隻覺額頭青筋都要撐起來了,忍下一口氣又道:“那敢問一句,您哪兒不舒服啊?”
“你是大夫,不會自己瞧麽。”
“哦,那也行。”她點了點頭,也不客氣,幾步走到他的椅榻旁,壯著膽子一把抓過他的右手手腕,直接把脈,要多粗魯有多粗魯。
南宮玨嚇了一跳,終於舍得抬眼看她了,隻不過被她那一身略顯髒亂的裝扮給膈應到了,且伴隨著很重的藥味。
他不禁眉心微擰道:“你怎麽弄成這副德行?”
“小人平時一直都是這副德行啊?”她肆無忌憚的咧嘴衝他笑了下,盡是無良的意味,“小人天天忙著替太後研製新藥,聖上您突然召見,小人可不就連滾帶爬的趕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