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言……有理。”
蕭景軒也不是剛愎自用之輩,雖然知道馮圭有些蠅營狗苟,但他不會帶著情緒去聽馮圭的話。
馮圭說得當真有理。
作為皇帝,為了民生,想要用精細的鹽換掉有雜質微毒的鹽,是自然的。
可成本問題,蕭景軒卻忽略了。
如今市麵上的鹽,大多都是鹽井或是海鹽曬出的。
開采成本,每斤不到五文。
拿到鹽引的鹽商,去批發鹽的時候,每斤至少二十文。
而鹽商運到各地售賣,售價平均在五十文左右。
五十文……不少了!
陳米也才十幾文一斤而已。
鹽價是米價的四五倍,這是很不合理的市場。
可是沒辦法,朝廷指望鹽掙錢呢,百姓也不得不吃鹽,不然無法生存。
所以百姓們,在農閑的時候,飯菜裏隻會放極少的鹽,甚至不放鹽。
需要幹活的時期,才會正常吃鹽。
確實太貴了!
而如今,這精鹽雖有了,可看其品相就知道,絕不是輕易可以得到的。
不然那些專門負責改良鹽品的官員,這麽多年來豈不是白幹?
成本肯定高。
那麽就算商人不趁機斂財,隻是正常商業行為,那售價也絕對比目前的鹽高得多!
起碼也得翻一倍以上吧,蕭景軒這樣想著。
可原本五十文左右的鹽,老百姓都不敢經常吃,再翻倍……老百姓要不要活了?
“陛下,馮大人說得對,精鹽不可能普及。”趙嵩道。
馮圭道:
“陛下,在精鹽的成本控製下來前,這精鹽隻能在貴人大城之間流通售賣。”
“嗯。”
蕭景軒點著頭,有些失落:
“既然如此,那就先這樣吧……”
“讓那商人將精鹽的製法給出,讓禦鹽署的人試試,能否降低成本。”
馮圭麵露難色。
“陛下,要強行索要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