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雨離蕭呈文最近,一把長刀和蕭呈文的後背離著八九尺的距離,隻需邁進三步,就能將兵刃插進他的胸膛。
夏延看著周身兩三丈外密密麻麻的錦衣衛,喝道。
“老田,不要殺他,退開。”
田雨聞言,神色間有些猶疑不定,眼神投向夏延。
“陛下,大局要緊。”
夏延成熟穩重,卻遭人侮辱,早已起了爭強好勝之心,哪裏聽的進去,大聲道。
“田統領,你不聽我的話了麽?”
“遵命。”
言語到此,再爭下去有傷二人情誼,天雨無奈,隻得揮手讓幾十數的錦衣衛退了一二十步,但仍是遠遠的圍成一個大圈,將蕭呈文和夏延兩人困在裏麵。
蕭呈文嘿嘿一笑,盯著夏延,將雙手暗暗藏進袖子裏麵。
“夏延,好得很啊,咱倆劃下道兒吧!”
說著不退反進,兩張大袖接連舞動,像是迎風招展的大旗一樣,向夏延籠罩過去。
蕭呈文心明如鏡,他知道,隻有趁這個時機將夏延一舉拿下,自己和這奉天殿裏百數的文武百官才能有一線生機。
夏延看他招式詭異,卻不以為然,肉身豈能和鋼刀硬碰,當下斜著刀鋒用力砍向他的胸口。
這一刀平平無奇,卻是簡潔凝練,乃是所有開鋒兵刃對敵空手之人的常用法門,對手若不後退,或是用其他兵器抵擋,決計要被斬在身上。
眨眼之間,兩人相距已不足半丈,刀刃將要砍到蕭呈文,後麵的與他隔了不遠的蕭氏族人皆是心跳到了嗓子眼上,甚至有人閉上了眼睛,不敢去這血腥的一幕。
不料,蕭呈文一手帶著袖子從旁邊一甩過來,袖子竟比直來的刀還要快上幾分,寬大的布帛一下子纏在了刀身上,繞了幾圈將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,再往旁邊一拉,夏延手上的鋼刀頓時被蕭呈文袖子卷的脫手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