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此言，白夜忍不住苦笑，隻是抬頭望天。
“天真！”
此刻，這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。
但他卻並不想打擊蕭瀾，隻是調轉馬頭一言不發的離去。
一路無話，眾人就這麽走了幾日，楚琦忙著倒騰他那些三皇子所有的黃金，又是熔煉又是裝箱的，幹的是熱火朝天。
在過了洛川之後，他們這一行人總算是進入了澤州境內，十萬大山的蔥鬱以及層疊的山嶺在此地隻剩下了一馬平川。
楚琦坐在他那匹小馬上，似是能看到遠方那地平線的盡頭。
富庶安定是澤州的代名詞，和涼州的荒寂蕭索不同，此地到處都是肥沃的田畝以及忙碌在其中的百姓。
澤州多河，複雜的河道如同血管一般散布在澤州的各個角落，這些河流澆灌著澤州的每一寸土地，同樣它們的存在也為澤州帶來了源源不斷的財富。
這些河流一邊通向青州，一邊通向湖州，在這個運力並不發達的時代，船運是這個世界上最高效便捷的物流手段。
而這些密集的河流也為百姓們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食物，雖說澤州從來就沒有鬧過什麽饑荒。
澤州的百姓們，麵色紅潤身強體壯，臉上時常掛著幸福的笑容，就這一點和涼州那些麵黃肌瘦的勞苦大眾有著本質上的區別。
“這裏是天堂麽？”
“為什麽不一樣！？”
對於虎子來說，他不過是翻過了一座山，可這裏給他的感覺卻像是來到了一處世外桃源，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，青石路兩旁長滿了顏色各異的野花，遠方一塊塊田畝整齊的排列在平原上其中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。
虎子騎著馬走在楚琦身旁，似是不可置信，他看著這欣欣向榮的景象，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。
他們這幫人自打出生起便呆在涼州，早已是見慣了白骨露於野萬裏無雞鳴的荒寂，在虎子的有限認知裏，他覺得全天下可能都是這樣的，世間的苦難並不是隻有自己在獨自承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