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於大爺在開超市前,是做什麽的,能讓他在60歲的時候,還能爆發出這樣的能量。
我也沒時間去思考今晚的獨自行動是不是太衝動,因為眼下的處境,隻能讓我被求生的本能控製。
雙腿被於大爺壓製,我試圖挪動上半身來躲避他蓄積全部力量,砸下來的石頭。
然而,就在他扭曲著五官,高高舉起手臂,要進行致命一擊的一瞬,一聲槍響,響徹雨夜。
子彈擦著於大爺的手而過,他手中的醃菜石頭砸在了我的大腿上,比起砸在腦袋上的破壞力,降低了不知多少倍。
我和於大爺都因為生理的痛苦發出一聲低吼。
隨後,於大爺拿起石頭,這個動作又對我的大腿造成劇烈疼痛,然後二度向我腦袋砸過來。
但這回阻止他的,不是子彈,而是我很熟悉的大長腿。
“師父。”
死裏逃生的我,充滿感情地呼喚著。
“都被揍的哭成這德行了?”
是一邊和小千金、大塊頭製服於大爺,一邊還不忘張嘴的小眼鏡。
“我沒哭!那是雨。”
我極力反駁著,這都啥眼神啊。
“趕緊叫120。”
師父吼著,聲音裏全是關心。
“誰受傷了?”
我掙紮著想起來,又被一臉關切的師父按了下去。
“好徒兒,別動,你流血了,120馬上到。”
“我流血了嗎?”
我自己怎麽沒感覺,我盡量抬起頭看過去,發現雨衣上麵確實有血,但我是大腿受傷了,這血應該是於大爺的。
但我不能吐槽師父的眼神,因為她明顯就是在愛護我。
就這樣,警車拉走了於大爺,120拉走了反對無效的我。
今夜的大雨一直持續到淩晨兩點才結束。第二天,太陽便當空照耀。
陽光下,被大雨洗滌過的城市,到處散發著一種煥然一新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