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明白了這一切,我如同從宿醉之中醒來一般,腦子不再像先前那樣暈暈乎乎的了。但是心中還是有些驚訝,當時無論是粽子壓在我身上的感覺,還是被那毛茸茸的枯瘦扇耳光的感覺,都是那麽的真實,真的很難相信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覺。但是眼下的情況,除了這一個解釋,也再沒有別的可能了。而且我相信,表哥應該不會騙我。
我一邊想著這些事情,一邊望著還在地上打滾的綠毛粽子。心想他娘的這個狗日的東西是要在那滾到什麽時候?腦袋被燒成了那樣都還不死。想著,我就打算再讓這家夥暖和暖和。於是就去摸自己的衣服,發現身上身上除了一件破的不成樣子的毛衣,就剩下最裏麵的貼身衣物了,要是再脫了燒掉,我可能不會被粽子咬死,反而會讓自己凍死。
我歎了聲氣,轉頭去看表哥,隻見他已經取下了一隻火把,扯掉了已經被粽子撕爛的棉襖的袖子,放在火苗上燒了起來。
他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,於是也抬起頭看向我。就在我與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,我就察覺到了他眼神中的異樣。就在那短短的,不到兩秒鍾的時間裏,表哥的眼中閃過了震驚、恐懼、憤怒以及一係列莫名的東西。
接著,他的身體便做出了反應,火把脫手而出,竟然是朝我的方向扔過來的。我心中一驚,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,但是我堅信,表哥是不會傷害我的。突然,我就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。我立刻回身查看,隻見那隻本在地上打著滾的綠毛大粽子,不知道什麽時候,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,它頭上冒著黑煙,徑直朝著我飛撲過來。身體已經躍起,下一秒鍾,它就要將我壓倒在地了。
我心中駭意頓生,立即倒吸一口涼氣,下意識得朝後退去。表哥脫手而出的火把,擦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,徑直打在了還身在半空之中的綠毛粽子胸前。隻聽砰的一聲火星四濺,火把掉在了枯骨堆中慢慢地熄滅了。粽子胸前那苔蘚一般的綠毛“噗”的一聲就被火給引燃了。可是這一次,它卻沒有像先前那樣,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滾。而是直接無視了自己胸脯上的滾滾黑煙,惡狠狠地將自己的雙臂朝我伸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