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胖子、丁思甜三人稍一計議,便作出了決定,就算密裏裏真有鬼,也得硬著頭皮回去,必須找到老羊皮,生要見人,死要見屍,就算他以前是做過倒鬥的盜墓賊。按成分來劃分,也應當屬於可以團結的大多數。那倒鬥的是手藝人憑手藝吃飯,並沒有生產資本,最多算是個手工業者,跟我們屬於人民內部矛盾。而且所盜之墓的墓主,幾乎全是站在勞動人民對立麵上的剝削統治階級,再往大處說,曆來造反起義的各路英雄豪傑,大有多發掘帝陵的英雄事跡,從赤眉軍到張獻忠,古代農民軍沒幹過這種事的不多。所以在當時我們沒人覺得倒鬥的手藝人有什麽說不過去的,那萬惡的舊社會,有多少窮人的血淚仇啊,不倒不反能行嗎?無論如何也得把老羊皮皮找回來。
我本想讓丁思甜和胖子留下,由我自己去尋那老羊皮,可丁思甜不顧身體虛弱,咬牙要跟著一起去,無奈之下,隻好三個人一同再走回頭路。那時候我們對那不腐的女屍有個先入為主潛移默化的認識,雖然嘴上沒說,但在心中的潛意識裏,拿它當作白骨精一類的女性怪物了。所以不知不覺就念“金猴奮起幹鈞棒,玉宇澄清萬裏埃。今日歡呼孫大聖,隻緣妖氛又重來”給自己壯膽。我們走著念著互相鼓勵著,說來也奇怪,竟然一點恐怖的感覺都沒有了,可見精神原子彈真不是吹出來的。三人覓得原路,很快再次繞回到了那間密室的門前。
胖子還在絮絮叼叼地念著“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”給眾人壯膽。我按住他的嘴,對他和丁思甜說:“你們有沒有感覺這附近有什麽變化?好像跟咱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大一樣。”
丁思甜天生比較敏感:“好像……好像密室裏的那個幽靈不在了,沒有第一次來到這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