奄奄一息回到殯儀館，已經臨近中午下班，原本應該進入食堂吃飯，但我感覺疲憊不堪，徑直鑽進房間裏麵。
或許因為養成習慣，抑或攜帶僥幸心理，我彎腰看了床下一眼，沒有見到熟悉的瓦罐，知道是在異想天開，這才爬上暖和的睡床。
我很快進入沉沉夢鄉，算是失去所有知覺，忽然聽到有人敲門，懶洋洋的睜開眼睛：“誰在敲門？”
“我和詠姐找你有事！”杜怡萱的話聲響起，清清楚楚飄入耳裏。
“等一下！”我拿起手機瞟了一眼，看見時間不到一點鍾，知道正是午飯過後。
殯儀館有種生活規律，每天吃過午飯以後，隻要沒有特殊情況，譬如加班一類的情況，廣大同事都會午休。
兩個女人沒有午休，居然跑到宿舍樓來，想必真有重要事情。
我在瞬間弄清頭緒，迷迷糊糊打開房門。
見我穿著一條褲衩，曾詠狠狠瞪著雙眼：“快點穿好褲子。”
當前還有強烈的睡欲，我是懶得穿上褲子，忸忸怩怩爬上睡床，抓住被子裹住雙腿，背部倚靠牆壁上麵。
“小陳，你到殯儀館兩個多月，從來沒有做錯事情，今天的表現令人擔心。”曾詠說話的口吻，完全具備領導的風範。
我沒在意曾詠說話的語氣，而是察覺到奇怪的事情：“今天我是什麽表現？”
“陳果，勸你嚴肅一點，我們在說你的工作。”杜怡萱拍了我一巴掌，提醒我注意事態輕重。
“我對工作挺嚴肅的，從來不會疏忽大意，為什麽說我做錯事了？”
曾詠故意咳嗽兩聲，等到吸引我的目光，一本正經的說道：“上午你替四具屍體化妝，竟有兩具屍體沒有弄好，還被死者的家屬發現，幸好怡萱口齒伶俐，否則……”
“等一等！”
我打斷曾詠的話聲，十分迷惑的問道：“今天上午我沒上班，你們是不是弄錯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