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吐片刻,曲衛走到兩人身前。
今日的曲衛未戴麵具,他那張慘白的臉襯著這夜雪,忽然從洞口閃出,竟有些滲人。
“啊!”裴承庵見他忽然閃過來,受了一驚,他本是想往後逃竄,哪知腳笨,竟絆在了石頭上,隨後直直的撞在曲衛胸前。
他這並不是有意演的,是真的受了驚。
他受了驚,柳近卻暗喜。他三步並作兩步,上前拍了把曲衛的肩膀,趁曲衛不注意,又用另一隻手拽走他的靈袋,藏於囊中。
果然,身前的曲衛並未注意到腰間的靈袋已丟,而是麵色陰冷的盯著他,道:“我不跟你們回去了,你們快走吧,別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“到底發生了什麽?”柳近故作不知,言語中透漏著些許不舍。
若他應的太快,眼前的凶魂必然不會相信,還是要裝一裝的。
隻聽這凶魂又不耐煩道:“哪有那麽多為什麽?你們快回去吧!不然你那頭的人會憂心。”
聽這兒,柳近心裏一頓,仔細的盯著他。
打他進來那刻,他一直未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。方才的種種說來,多少有猜測的成分,可如今這凶魂竟自己露了馬腳。
這凶魂壓根不知他們來自哪兒,甚至不知這身體背後的事兒。
此次城隍之難,是地府的事不是天庭的事,而現如今眼前這個假曲衛,他口中他那頭的人,明顯是天庭。
這麽一說,很明顯不對勁了。
“哦,那就此別過吧。”柳近這次沒再過多推脫。
雪洞外天仍未亮,寒風凜凜,曲衛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。
待他徹底不在他的視線內,他才開始行動。
柳近將他與裴承庵的身形隱去,牽著裴承庵再次潛入地牢。
與上次不同的是,他此次用的隱形符籙是綾竹靈袋中的,而綾竹靈袋中的符籙,多是坊間失傳的,它能隱去神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