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蚍生前輩是擔憂他出事,特地來叫夜檀詩人,可此次守靈村一事本是天帝所托,他又豈能讓蚍生一人前往。
若他覺不妥,他大可以一開始就不接這趟活兒。
李夜檀道:“柳探官,你飛升快是因命好,而千年前的神祇無不是受大苦,煉體魄,蚍生能從這兒走出一次,定能走出第二次,這些屬於他記憶裏的事,交給他自己吧。”
“心魘能挺過去,可進入心魘後,屍身還留在外麵不是?這守靈村內還有數多屍魂,還有凶靈,還有針對他的村民們。”柳近幾乎是急著說完的。
他聲音大了些,李夜檀便不語,一雙手注入靈力,靈力一揮,身後明晃晃閃出一道盈盈玄門。
柳近趕忙撞出門,李夜檀緊跟其後,直至兩人出門,李夜檀不曾言語。
“夜檀前輩,你怎麽不說話了?”柳近循著守靈村走,一邊尋著蚍生,一邊同李夜檀道。
李夜檀話倒痛快:“我不擅言辭。”
什麽?!他好歹寫詩賦文的,不擅言辭?!
聽這兒,柳近隻覺著莫名其妙,有些怪怪的,不過他也並未多想,畢竟神仙嘛,有自己的秉性特點很正常。
不過說來,他一個大男人,如此陰陽怪氣的,當真奇怪。
他沒再開口,方才說話之際亦不馬虎,將這守靈村探空了。
目前的情況是,蚍生的確不知影蹤了,而一開始他與蚍生瞧見的詐屍屍體,皆分頭圍困在各家各戶窗前門前,甚至房頂,他們體肢生硬,隻在門窗外撞著。
“他在那兒。”李夜檀言語平淡,也瞧不出個悲喜。
柳近趕忙朝他所指的地方望去,確是蚍生。此刻他正在他自己的廟宇內。這廟破爛不堪,同他方才入夜檀幻境所見的廟,截然不同。
來不及多耽擱,柳近麻溜衝過去,晃了把躺在廟宇地上昏睡的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