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鳳銀為藥醫,他用藥向來中規中矩,不似蚍生那般以蠱入藥,他是純粹的以藥入藥,中矩到如他這個人一般。
據說他心冷,平常便給人一種高傲貴戚的感覺。
見他,柳近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勉強算落下了一半。
又見何鳳銀眉毛皺一團,纖長的手潦草撫上知彼的額頭,片刻,又用驚詫的目光瞧了眼周圍的人。
“能救,不過,人蠱入體,四月產蠱,無法,隻能生下蠱子。給她留些體麵,別救了,死了解脫。”何鳳銀話語冷淡。
他說話總是很怪,能用一個字概括的,絕不浪費口舌。
李氏君眸中閃出一抹極複雜的神情,而何鳳銀已開了藥袋,去救尚還活著的人了。
柳近想再求求何鳳銀,無論如何先活著,隻要活著,什麽困難都會迎刃而解不是?
他正要開口,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:“誰說人蠱非要生下來?”
是蚍生。
蚍生步履匆匆,身上衣上皆沾了血,似是才救完那頭的人兒。
他讓李氏君將知彼平放在地上,又用靈力擋住了她的身軀,唯有近處的人能瞧到。
緊接著,蚍生又用刀在她腹部劃了個大口子,愣生生將那毒蟲拽了出來。
拽出來的毒蟲足有人手臂那般大小,人麵蟲身,蟲頭上還有摻著血跡的頭發。
而被薅出的蟲蠱在脫離腹肉之時,幾十隻蟲腿還死死的扣著腹肉,取出,又猙獰的朝蚍生咧嘴。
蚍生似是亦沒想到情況如此糟,這蟲蠱竟長的如此快,趕忙用明火將它燒死,又將知彼腹部的大口子用靈線縫上,往她唇中喂了什麽藥。
不過片刻,知彼便醒了。
而李氏君自始至終都站在她身旁,不語,亦不走,見她醒了,猶猶豫豫,才上前去。
方才這一幕,不止看呆了柳近,就連何鳳銀也看驚了。
“切腹怕是要消耗大量靈力,還極易出差錯,你竟用百年修為救她?”何鳳銀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