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浩天走進王克飛辦公室,把董正源遺囑的副本放在他桌上。他照王克飛的吩咐,偷偷聯係了董正源在上海的律師,因為王克飛不希望在發現任何線索前,先激怒了周局長。
王克飛翻看了一遍遺囑後,摁滅了煙頭,道:“這麽說,最大的受益人會是董家強。信源銀行的大部分股份,不少黃金和現在的董宅都是留給他的。”
“沒錯,這遺囑看起來確實不公平。我聽律師說,遺囑是三年前立的。但這三年董淑珍和李欣同協助老頭比較多,也許他的心思有所偏移,隻是還沒來得及更改遺囑……”他在王克飛對麵的椅子上坐下,“可是王科長,我們難道應該懷疑董家強嗎?如果是為了錢的話,他隻要願意回來替父親打理生意,一切不都還是他的嗎?”
王克飛點了點頭,摩挲著下巴,又讀了一遍遺囑。“董正源的死對董家文來說也未必有利。他每月和父親拿開支,生活倒也穩定。父親一死,就算有一筆數目不小的遺產到手,也很快會坐吃山空。再者,聽說他和大哥關係不好,以後若再想伸手要錢,恐怕很難了……”
“那會不會是他缺錢用,跟父親借,又遭到拒絕?”孫浩天問。
“你去調查下他最近的財務狀況,會不會在哪兒欠了賭債,被人逼急了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在董正源死前,有其他人知道這份遺囑嗎?”
“律師說沒有,遺囑的內容隻有他一個人知道。對了,他倒提起一句,說去年他曾經不小心把遺囑信夾在了信源銀行的文件中,他發現後立刻趕去李欣同的辦公室找。幸好李欣同當時在開會,文件夾依然擺在桌上。他把遺囑信拿了回來,隻是並不確定李欣同是不是已經讀到了內容。”
“假設李欣同在開會前已經打開文件夾,並讀到了遺囑,那他也不會希望看到目前的結局……”王克飛若有所思地站起來,走向窗邊,“你看,他的太太董淑珍隻分到了一棟湖邊的祖宅和一小部分股票,嶽父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?如果董家強現在回來接管家業,李欣同的經理職位能不能坐得舒服也不一定。而且董正源這兩年和他們夫婦比較親近,本來董淑珍也完全有時間可以打動他,讓他更改遺囑,現在卻沒有了機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