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郭老三和鳳珠，周青玲聳了聳肩。“誰能想象，有人跟你一牆之隔，你卻從來沒有遇見過他一次？”
“這證明凶手是有預謀的，他從一開始就小心隱藏自己的身份。”孫浩天信心十足地說。
孫浩天比周青玲晚一年從警校畢業。他們雖是同年出生，但孫浩天長著一張娃娃臉，喜歡黏在周青玲的身後叫“姐”。
“從沒見過？可我見她眉飛色舞，說了很多東西。”王克飛正從辦公室走出來，手上端著青瓷杯。
“那些不過是流言蜚語……”周青玲猶猶豫豫地道，“1294原來那戶人家姓朱，鳳珠聽陰陽街上的人議論，朱家女兒名義上是舞女，實際是個妓女，靠她一人的收入養著這裏一家人。但自從她得了怪病後，就搬回1294和家人同住，直到死在裏麵——”
“什麽怪病？”王克飛打斷她。
周青玲搖頭。“鳳珠也說不上來。她隻說姓朱的人家對此諱莫如深。”
“繼續說。”
“在女兒死後半年多，這戶人家也突然搬走了，似乎是回了老家。打那以後，1294就開始鬧鬼。有人在深夜裏撞見一個穿黑鬥篷的年輕女人進了1294，她走路時雙腳離地，像一朵蒲公英。也有人見到一些男人在深夜造訪1294，隻見進，不見出。還有人說自從那戶人家搬走後，裏麵時常傳來淒慘痛苦的哭聲，持續整夜……他們認為是病死的妓女心裏有冤念，又化身為鬼魂回來了。可是……鳳珠描述得太邪乎了，你知道女人們嚼舌根的習慣……”
章鴻慶仰頭大笑起來：“難道要我們去捉鬼不成？”
王克飛並不理會，道：“通常謠言是穿了衣服的真相，我們要脫掉它的衣服。”
“王科長語錄，我要趕緊記下來。”孫浩天果真從口袋裏掏出了小本子和鋼筆。
馬屁精。周青玲在心底很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