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中期,香安索性辭掉醫院接線員的工作,全身心投入傳銷中。除了自己的社交平台賬號,香安還掌控著克裏斯的賬號,每天轉發她的五六條推銷帖。香安有的朋友因不堪忍受她在社交平台上的狂轟濫炸,悄悄取消了好友。
那麽沃茲夫婦在2018年的收支平衡了嗎?並沒有。
克裏斯這幾年的收入沒有增長。香安積累了200多個下線(克裏斯也是她的下線),2018年年收入預計在6.5萬美元至7萬美元之間。
家庭收入雖然增加了,消費也在升級。
貝拉和塞西被送去當地最貴的托兒所,一年學費2.5萬美元。
香安有一個粉色衣帽間專門用來放鞋子,另一個紫色衣帽間放衣服。
在警察的隨身記錄儀中,他家牆上掛著一幅很大的電子畫框。妮可去過他們家,她對警察用八卦的口吻驚歎道:“那個房子裏滿是高檔東西,一看就知道標價很貴。”
案發前,沃茲一家再次徘徊在破產的邊緣。
他們幾乎把每張信用卡都刷爆了,共欠了約1萬美元。香安長期隻還最低還款額,利息越滾越多。五個月前,香安不得不從克裏斯的退休金中提取了1萬美元用來開銷(提前取退休金不能免稅,一般不這麽做)。案發前他們又拖欠了三個月的房貸,銀行已經給他們發了警告信。
第三個孩子的出生會讓這個家庭的經濟雪上加霜,但香安好像並不在意。
從多個證人那裏可知,香安管錢,以及替所有開銷做主。克裏斯沒有兩人銀行賬戶的密碼。他的個人花費較少,也沒有自己的車,每天開公司卡車上下班。卡車上裝有GPS,他不能開車去家和工地以外的任何地方。他的信用卡綁定香安的手機,每一筆消費香安都會立刻收到通知。
因此,有美國網友指責香安:“(克裏斯)許多年來努力工作,對家庭忠誠,每天淩晨四點起床工作一整天,洗衣服,給孩子洗澡,讀睡前故事,配合轉發那些無厘頭的Thrive宣傳和社交平台上愚蠢的帖子,卻還要看著香安無節製地揮霍,沉迷於奢侈的妄想,一次次把他們的經濟狀況拖入絕境。”從香安對財務危機無動於衷也可以看出她的性格:樂天派,總是對未來很有信心,少有憂患意識,做事往前衝,不太計較後果。另一方麵,她在社交平台上像打了雞血一般展現“高端生活”,也是傳銷事業的需要。這就像微商的套路“喜提航空母艦”,極力吹噓、包裝自己多麽成功,最終吸引更多的人加入。Thrive獎勵員工旅行、汽車津貼而非金錢,也是為了鼓勵員工在網上曬出來吸引眼球。據網友說,這些旅行並非完全免費,自己也得掏一部分腰包。當香安一個人頻繁去外地旅行時,很多時候是克裏斯留在家裏照顧兩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