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輛老式的綠皮火車轟隆隆地行駛在鐵軌上,哐當哐當的聲音讓人昏昏欲睡。
火車臥鋪的一個包廂內,一老一少正嗑著瓜子,餐桌上已經堆起了兩座瓜子殼小山丘。
由於我嗑瓜子有個喜歡把瓜子仁集中起來吃掉的習慣,所以火車停站到開動的功夫我就攢了一小撮。
這會兒我把那一小撮瓜子仁全都倒在嘴裏,含糊不清地說道:“師父,火車開了。”
坐我對麵的張道紀正在專心嗑著瓜子,頭也不抬的就從鼻子裏“嗯”了一句,算是回應了。
“師父,火車開了!”
“嗯,開就開唄。”
我一把把張道紀桌上的瓜子攮了過來,站起來怒視著張道紀。
“師父,你說的,等火車開了就跟我講講咱們是去辦什麽事兒的。”
張道紀拍拍手,一把把瓜子又奪了回去,順便還給了我一巴掌。
“去江裏撈個人。”
我“噗”得一聲把嘴裏還沒嚼完的瓜子仁吐了張道紀一臉,惹得張道紀“幽怨”得盯著我。
不過好在他也不計較,隨手擦了擦就繼續專心得嗑瓜子去了。
這可把我看著急了,我說道:“師父,咱們好像是道士,不是救生員吧?撈人的事兒咋還歸我們管?”
“撈人的事我們不管,我們要管的是一整個村子的厲鬼。”
什麽撈人?什麽一村子的厲鬼?
我不禁一陣無語,這老頭兒說話跳躍的毛病有的時候真的讓人抓狂。
但我和這老頭兒一起生活這麽多年,怎麽對付他我可是胸有成竹的。
於是我瞪大了雙眼死盯著張道紀,不管他做什麽,就死盯著他。
沒錯,這就是我的辦法。
張道紀被我盯煩了就會“好好說話”,這一招屢試不爽。
果不其然,我隻盯了他一會兒,這老頭兒就不耐煩了。
張道紀無奈道:“好了好了,算我怕了你了,臭小子,把你的死魚眼趕緊給老子挪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