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沈鍾磬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,低頭繼續喝茶。
楚欣怡心一陣突突亂跳。
半天沒等到下文,楚欣怡強壓著心頭的喜悅,露出一臉關心之色,“今兒大姐還念叨呢,被您冷落了五年,也不知大奶奶怎樣了,想是那脾氣也收斂了吧。”幽幽的一聲歎息,仿佛甄十娘就是她牽掛了尋找了十幾年的親人。
想起甄十娘那寧靜如菊,溫溫淡淡的神色,沈鍾磬目光立即就柔和了幾分,她是那樣的靜,靜的仿佛與天地融合在一起,他隻在她邊坐著,一句話不說都覺的安寧,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安寧,這是他這麽多年在戰場上拚殺,從不曾體驗過的。
“……將軍!”瞧見沈鍾磬眼底現出一絲她不曾見過的溫柔,楚欣怡心莫名奇妙地一顫,她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音,驚覺聲音變了調,又慌忙閉了嘴。
回過神,發現自己竟很留戀甄十娘身上那股自然而然透發出的寧靜,沈鍾磬也嚇了一跳,暗暗安慰自己道,“……一將功成萬骨枯,許是這些年殺戮太多,過貫了刀頭舔血的日子,心裏不安寧了。”他抬眼看著楚欣怡,“怡兒怎麽了?”
“大奶奶過的還好吧?”楚欣怡聲音已恢複了一慣的溫柔。
“得了血虛,過的很不好。”沈鍾磬搖頭歎息,想起什麽,忽然問道,“這幾年她沒來府裏討過月例嗎?”
當年把她攆出去,他沒記得停了她的月例。
楚欣怡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隨即搖搖頭,“大奶奶自從搬去祖宅就從沒回來過。”又解釋道,“……婢妾以為她身上有幾千兩嫁妝,不缺銀子,加上祖宅離這太遠,將軍又特意囑咐不讓婢妾去見她,卻是把這事兒忘了。”誠惶誠恐地看著沈鍾磬,“都是婢妾疏忽,大奶奶可是對將軍埋怨婢妾短了她的月例?”站起身來,“婢妾這就遣人將她這幾年的月例如數送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