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天牢大門不遠的廣場上,兩名新嫩獄卒,一人拿水桶潑地,一人拿著長柄刷子。
地上血液、腦漿、骨粉混雜的混合物,正是天牢獄守宋大江原本的頭顱。
獄卒宋子淩看著地上的穢物,心生感慨,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。
宋大江跟他都姓宋,但其實並無關係。
新進天牢為吏,宋子淩不止一次想過自己的未來。
如果有一天能成宋大江一般,成就有一品戰力的天下一流高手,那該是多麽威風啊。
然而宋大江就這麽死了,被人好似殺雞一般殺死,頭被割下來,還爆開了。
旁邊洗地的向少雨忽然打了個冷戰,隻感覺周身冷颼颼的,肩膀有些發酸。
向少雨扭了扭肩膀,看到提著水桶出神的宋子淩,沒好氣地戳了戳他的背。
“發甚麽呆呢,早幹完早回去鑽暖被窩!”向少雨邊說邊吸了吸流清鼻涕的鼻子,邊揉了揉肩膀。
宋子淩歎息一聲,一邊潑水,一邊問道:“少雨,你甘心就這麽下去嗎?”
向少雨一邊擦地,自顧自地回答道:“能吃飽穿暖讀書練武,很甘心了,當然,如果能成大宗師,那就更好了!”
宋子淩差點兒被自己的吐沫嗆到,自己這個好兄弟,還真是腳踏實地,理想遠大啊!
他抬起頭剛要打趣向少雨,卻凜然一驚。
旁邊燈籠的火光照在向少雨的臉上。
他的這張臉,眼窩凹陷,濃鬱黑眼圈,慘白宛若死人。
就在他看清向少雨的臉色時,忽感陰森森的氣機在向少雨的肩膀上徘徊。
一股陰風襲來,宋子淩牙齒噠噠噠的打戰,隻感覺頭頂、肩膀的陽氣,在被陰風侵襲。
原本宋子淩麵色紅潤,氣質幹淨,是個俊少年。
而這股陰風一吹,宋子淩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白了起來。
向少雨感覺好兄弟宋子淩又停了下來,不由迷茫地抬頭,一眼看到了宋子淩的慘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