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書說道,陳鬼臉假借算命瞎子之口,得知了赤色錦囊中的內容。
正是:“紙人張,剪刀王,做個小人兒貼花黃。”
正要問這二人住處之際,算命瞎子卻擺起譜子,準備趁機從中敲一竹杠。
陳鬼臉也是無奈,隻得遞上關金劵。
算命瞎子將花花綠綠的票子拿在手中,那是攆了又攆,又湊在鼻子前嗅了又嗅。
過了好半晌的功夫,這才篤定票子無異,隨即忍不住咧嘴一笑,露出一顆半的門牙。
“這紙人張,叫做張巧手。剪刀王,喚作王一剪。都是盤州城數一數二的異士能人。”
“現居何處?”陳鬼臉追問道。
“張巧手這人,喜歡夜釣,常年泛舟太湖之上。現在過晌時候,你趕到太湖邊,估摸著正值入夜。那時去尋他,時間剛好。瞧見湖中心的烏篷船,張巧手大抵就在其中。”
陳鬼臉暗自記下,連忙繼續追問道:“王一剪呢?”
算命瞎子哈哈一笑,接著又把手伸出來,勾了勾手指。
陳鬼臉看得是氣不打一處來,心說這廝真的“娶得美妻生下子,恨無田地少根基;良田置的多廣闊,出門又嫌少馬騎。”
總結一個字,那就是“貪”。
這貪婪欲 望,真是比那敖司令手底下的蟲兒蛐蛐,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可眼下情況,也隻能當個冤大頭,咬碎了鋼牙往肚子裏咽。
陳鬼臉心底罵著,臉上確是陪著笑。又掏出一張關金劵,塞到算命瞎子手裏。
算命瞎子滿意點頭,繼續言說道:
“王一剪祖上,可是前清時候的鹽商。說是風光無兩,在盤州隻手遮天,都一點不為過。隻是世事無常,三起三落。亂世之中,鹽政一體,哪裏還容得下私人販鹽。”
“即便如此,王一剪靠著殷實家底兒混上一世,也是綽綽有餘。可人要一混,神仙難救。那王一剪卻迷上了福壽膏,一來二去就把家底兒揮霍一空,現在已是居無定所,四處流落。如若尋他,那隻能去煙館一試,碰碰運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