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書說道,屋外夜雨忽來,傾盆而下。陳鬼臉值此空檔,悟出了銜蟬當鋪中的秘密。
原本占據劣勢的對弈之局,陳鬼臉頃刻翻身,化為主動。
要說黑貓八爺為何會棋差一著,不知夜雨之事?
其實這老貓早就料到,隻是貪心一起,尋思著時間也夠,故而放任陳鬼臉二人進屋,隻為用斷水分金剪套取先天至寶。
不曾想小玉米天真無邪,破了黑貓的算計機關,等他恍然回神,再想按原計劃行事之時,時間已然不夠。
這才落得如此被動局麵。
當真是:“無為勝有為,道中蘊自然。無邪是無意,何必入青山。”
陳鬼臉此時上前一步,與黑貓八爺隻有咫尺距離。
“童男童女列兩旁,紙房紙院城中藏。說的就是銜蟬當鋪的秘密吧。”
陳鬼臉說的沒頭沒尾,突兀而出。
可這話卻不是空穴來風、捕風捉影。細細究來,當是津門鐵嘴盧大書曾經講過一次的評書段子。
此段未入大書大本,隻是一個盧大書腹中成稿的地方戲文,喚作《炕頭詭事》。
其中講《蛐蛐盤道》、《紮紙將門》、《無頭辮子》、《芻狗唱戲》。皆是由民間不入流的奇聞軼事組成,分了若幹章節選段,各自成書,互不相幹。
故而當年盧大書在迎聖城的漱玉茶樓裏開了此書,卻沒得幾個受眾。
不是此書講得不好,而是其中故事大多詭異駭人,聽了其中一段,當晚回家,稍一回想便會頭皮發麻,驚悸難眠。
陳鬼臉當年在後巷弄堂的窗外偷聽了幾段,也是嚇得不輕。
正可謂是:“打著燈籠去茅樓,一泡黃瓤三回頭。”
那段時間,漱玉茶樓是門可羅雀,少有人來。
盧大書因此無奈,隻得草草將《炕頭詭事》收了尾,開始講起了《嶽家軍大戰金兀術》,這才找回了場子,重回茶樓興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