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那雲娥山中的茶舍之中,陳鬼臉長杆子挑燈芯,又沏茶又甩袖,端起了說書人的架子,對著孫乞兒講述自己這三年來的經曆過往。
“愣頭小子談機緣,勝也由天,敗也由天,人生匆匆難悠閑,詩酒論百篇……”
“藏風納咒閻羅殿,進也瘋癲,退也瘋癲,哪能兩語述三言,敢為天下先……”
陳鬼臉講得唾液橫飛,嘴角掛白,但還是興致盎然,眉飛色舞。
不覺時間已是半夜,孫乞兒也是聽得入神,直到陳鬼臉手中茶碗一落,隻聽“啪”的一聲。
好似驚堂木一般,震得孫乞兒頓時提了幾分精神。
“這就是三年來發生的一切?”孫乞兒問道。
“嗯。”
“奇之又奇,光怪陸離!”孫乞兒感歎一句,但隨即話鋒一轉,靠近陳鬼臉問道:“那今天為何隻有你來,未見你所說的那個俏佳人?”
孫乞兒口中說著,眼神還不斷四下張望。
陳鬼臉哪能不知自己這兄弟想法,他口中的俏佳人正是小玉米。
孫乞兒這人哪裏都好,唯獨一點不足就是好 色至極。想那先前時候,無論是人彘蛇婆還是狐仙姑,都被孫乞兒趁機摸過。
還真是一個不挑食的主。
想到此處,陳鬼臉當即抬手對著孫乞兒的腦袋就來了一下。
孫乞兒捂著腦袋嘿嘿一笑,言道:“兄弟我這不是好奇嗎?”
陳鬼臉見孫乞兒有了點正行,這才答道:“小玉米在醫館收拾行李。”
“我們這就要回迎聖城?”
“你不想回去看看嗎?”
“想,當然想了。”孫乞兒回答。
陳鬼臉點頭,他又何嚐不想回迎聖城看看。畢竟他在陰陽井中漂泊九年,又在盤州城裏住了三載,這麽一算下來,足足有十二年未回迎聖城了,也不知陳姐過得可好,城中一切還是否如常。
眼下時候不早,陳鬼臉和孫乞兒在雲娥山的茶舍中暫住了一晚。次日清晨,便趕赴盤州城醫館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