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哥那邊我倒不擔心,但我這邊小命恐怕是要不保。
我急,師哥更急。師父臨死前,千叮囑萬囑咐,讓他好好關照我這個小師弟。他含淚答應,現如今卻恐怕要力有不逮。
“師弟!辟邪咒!”
哪裏用得著他吩咐,我嘴裏不知道已經念了多少遍。這辟邪咒隻是一道口訣,跟佛家的阿彌陀佛四個字差不多,臨時拿來防身尚可,真麵對惡靈,哪有什麽大效用?
眼前這無頭野狗似乎察覺到我的窘迫,倒也不著急撲過來,偏要像貓兒戲弄老鼠一般,慢慢踱步靠近,一層層施壓。
關鍵時刻,我也隻好無奈掏出符簽,朝野狗射去!
但我這半吊子手藝,根本比不上師哥。三根符簽射出,那野狗身子一偏,便全部躲了過去。這成體妖怪比起幼體來,確實機靈得多。
師哥那邊早已和野狗纏鬥在一處!虧他靈活,一邊戰鬥,一邊居然還有閑餘看我這邊的情況。他見我不妙,喊道:“脫褲子撒尿!”
一時間我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,“你說啥?”
“童子尿!”
童子尿辟邪,這是本門弟子入門就知道的知識。可惜……
我硬著頭皮喊道:“我沒有童子尿!”
師哥一愣,差點嗆死,野狗一個前撲,好在他反應快,堪堪躲過。
“你他娘的……啥時候破的戒!”
“你有心情罵我,不如給我想個主意!”我也生氣,都什麽時候了,你還有心情打聽我的隱私。“要不然你來幫我撒尿!”
“我他娘的……也沒有!”他憤憤罵道。
“幹!”那你有什麽立場說我。
說話間,我這邊的野狗依舊離我僅有幾步遠。
也許是提防我有後手,它沒有冒然前撲,而是張開了血口,伸出了長舌。成體野狗的紅舌比起幼體的,更粗大幾分,宛如人體的胳膊。舌尖處又裂開,像是盛開的花骨朵。但我很清楚,被這玩意兒吸附到身體的話,就像被吸血蟲黏上一般,根本不可能擺脫。野狗就是靠的這東西,壓碎人的腦瓜殼,再吸吮腦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