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瞳實在沒有想到,自己出來的這段時日裏,居然遇見的每一個《江湖絕色錄》裏的人,都陷入了這樣或是那樣的生死掙紮。
她也實在沒有想到,溫和善良如杜若,會愛上隻一眼便知道絕情冷漠的君祁。
再一次來到“為君顧盼”,溫瞳的心裏忽然就多了些沉重感。
今日君祁並不出場表演,顧靳澂徑直走到了最裏麵,一枚沉甸甸的金子堵住了戲班子老板即將脫口而出的話。
“我要見君祁。”
“額……”那人摸了摸頭,捏著金子沒有開口,似乎是有些為難,“君祁這個人,脾氣強得很,平時從來不見客的,這我也很難辦啊這位爺。”
顧靳澂看都不看他,又扔了兩塊金子過去。
那老板兩眼都冒著光,趕緊抓緊了那閃著有人光澤的金子,生怕顧靳澂反悔一樣,忙不迭的指了指拐角處的簾子道:
“他就在那個簾子後麵最右邊的房間裏,不過這個人真的是個悶葫蘆,脾氣也臭得很,爺你們可……”
不等老板絮絮叨叨完,顧靳澂已然隻剩下一個背影。
那屋子的門半闔著,進去是一個寬敞些的小廳,可以看得見牆上掛著的許多戲服,還有那些頭冠綢帶。
溫瞳走在前麵,伸手推開了裏間的門,撞見一個背對著自己的人。
極長的黑發柔軟的披在身後,印在冷色白衣上,越發顯得眼前的背影遠不可及,若說顧靳澂的冷是來自於生俱來的威壓,這人的冷,就是不為所動的絕情。
這是溫瞳第一次見到沒有穿著戲服濃妝豔抹的君祁,望著這個纖瘦高挑的背影,一時間語塞。
“君祁私下不見任何人,幾位還是離開吧。”
那背影並不轉身,隻傳來一聲清越磁性的話語,冷冰冰沒有溫度。
溫姑娘這就不高興了,任你長得再好看,也不該這般絕情,杜若如今生死不清,殷家老爺究竟是是誰殺得也未清,他怎麽還能如此置身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