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裏虹橋爆炸震動了整個宛恩縣,原本好好的節日氣氛都低迷起來,周遭人心惶惶。
河岸邊已經被官府封鎖,官家的船在府縣炸了,這件事怎麽著也得給朝廷一個交代,知府知縣都是一個頭兩個大,幾乎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去打撈清理。
留下來的看家的人自然就少了。
鄰著縣衙門的義莊都是暫時放屍體的地方,都是以案子為由壓下來的屍體,等著待幾天之後就草草地拿席子一裹,埋到郊區的亂葬崗上。
守在義莊前的衙役正靠著門前的樁子打瞌睡,頭要低到地上去了。
“喂喂,醒醒。”
有人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。
“嗯?誰?”
衙役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,視線慢慢聚焦,看清了前麵的兩個影子。
他登時雙腿一軟。
“樓……樓大人……”
落後半步的男人沒有說話,看著大開的義莊大門,皺起了眉。
“門為什麽開著?”
“門……門?”
衙役恍恍惚惚地看著身後的大門,一把老舊的銅鎖晃晃悠悠的掛在上麵,鎖鏈早就被打開。
“怎麽回事?”
剛才叫人的周恒探出頭來看了看,尚未反應過來,樓白腰側的彎刀已經半出鞘。
門被輕聲推開,樓白一言不發的直奔著停屍處去了。
……
唐棠兒將手邊粗糙的麻布掀開,一張青白色的臉映入眼簾。
這姑娘看起來不過是二八年華,臉上還有施著粉黛痕跡,原本白嫩的臉頰上遍布著可怖的青紫痕跡。
唐棠兒皺了皺眉,將麻布更打開一些,探手輕輕拉開女子的衣襟。
細長的脖頸上也都是這種明顯被虐待過的痕跡,蔓延著一直往下麵去了。
唐棠兒又往旁邊看了幾個,全都是年華正好的小姑娘,與第一個如出一轍。
她呼吸一頓。
這些就是不久前離奇死亡但是無人認領的屍體,官府壓著匆匆結案的那些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