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廂唐棠兒聽到熟悉的聲音,暫時放下了手上的動作。
她並不回頭,隻是冷聲道:“樓大人也來賞月嗎?真是好雅興。”
樓白鬆了鬆按住她的力道,聞言笑了聲:“賞月?唐主書是連一個好點的理由也不願意編了?”
就在他放鬆力道的那一刻,唐棠兒幾乎以一種看不清的速度靈活轉身,下一秒,冰冷尖銳的袖箭就抵在了樓白的脖子上。
樓白感受到皮肉尖銳的刺疼感,笑了聲:“唐主書這麽記仇?”
但是觸及唐棠兒眼底神色的那一刻,他的聲音微微一滯。
他看到了殺意。
樓白放輕聲音:“倒也不止於此。”
唐棠兒隻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,似乎在權衡要是直接殺了他是不是可行。
樓白開口道:“我也是受康大人之托。”
唐棠兒的神色變了變,猶疑地看了他一眼:“受康大人之托?”
樓白感受到抵著自己頸部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,沉著眸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夜行衣:“來劫走康小姐的。”
唐棠兒沉默了一瞬,好像不知道該怎麽接話。
忍了半天她才終於道:“誰想的餿主意?”
樓白看了看她的神色,默不作聲地將袖間的匕首收了回去,放鬆下身形:“康大人愛女心切,自然是什麽法子都想得出來。”
唐棠兒瞥了他一眼,慢吞吞地把袖箭收了回來。
“所以這種餿主意你就應下了?”
樓白聳聳肩:“康大人有恩於我,莫敢不從啊。”
唐棠兒看了一眼嘈雜的遠處,嘴角帶上些冷笑:“要走的前一晚康小姐被無緣無故的劫走了,康大人莫不是把長史當傻子?”
“康大人打定了主意讓康姑娘這一重身份死掉,就是算了再不相見的賬,那些女子們的事……康大人若有心查,又何嚐不知。”
樓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繼續道:“我原本打算的是在他們啟程的路上扮作馬匪去劫,現在看來……倒是不需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