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於百姓們來說自然是好事,但是各地財政各州府刺史捏得緊緊的,各縣衙門都是一窮二白,街上有三兩個乞討的倒是能妥善安置,可若是一不小心哪裏發了難,流民成千上萬,去哪裏好生安置?”
男人艱難地咽下嘴裏的東西,停頓了一下,繼續道:“所以,大多都是尋了個由頭下了獄……”
少年們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,不知道過了多久,曾樂邦才猛地跳出來,怒道:“這算什麽事兒!?隨便捉清白的人下獄!?”
其他人雖未說話,但是臉上的表情具是難看。
唐棠兒沉吟片刻,忽然道:“州府縣衙大獄中,恐怕裝不下那麽多人吧?”
男人身形一僵,抬起頭來,一雙眼睛看著唐棠兒。
後者從容與他對視,不閃不避。
“什麽意思?”一旁的裴之忍不住出聲詢問,此時倒是把先前的芥蒂讀忘了個一幹二淨。
男人收回視線,麻木著一張臉,說道:“當然是裝不下,但是這種事又不能聲張,畢竟還要瞞著上麵的人,所以,很多人被帶走,再也沒有回來過。”
“再也沒有回來過……是什麽意思?”齊正則麵色白了白,幾個少年對視了一眼,好像麵色皆是變了變,但又不確定似的。
“應該是死了吧。”男人將最後一口餅子塞到嘴裏,嚼了兩下,在一眾人驚訝的目光中,緩緩道:“畢竟死人隻要一埋,也就不用解決什麽吃喝住的問題了。”
少年們沒有出聲,他們瞳孔具是一縮,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恐懼還是驚訝。
唐棠兒的麵色沉了沉,雖然她已經隱約猜到了,但是真的聽親曆者說出口,心底還是起了不少的波瀾。
因為沒法安置,就直接處決掉嗎?
“殺雞儆猴罷了,大部分人還是被趕走了。”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站起身來:“還有很多逃掉的,大家都想回家或者找到別的可以安身的地方,可是連城門都進不了,若是在城中遊**被發現,表麵上看起來是會被接走安置,但是實際是安置到哪個亂葬崗可就由不得我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