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藍有些愣怔地看著燭龍，不由自主地道了聲“好”。
燭龍站起身來望向蜃龍：“汝，罪大惡極，當受神罰。”
蜃龍也換作人形，看著燭龍：“神罰？可笑，你來懲罰我嗎？憑什麽？”
“憑我是燭龍。”燭龍平靜地說道。
“難道你看不到下麵那些魂魄嗎？他們認你是燭龍嗎？為何你還是不明白，沒有人不想長生，不想長久地存活於這世間。隻要你給他們一點希望，他們就會尊你為神！”蜃龍說道。
“身死魂滅是天地定則，誰也不能改變。”燭龍還是冷冷地看著他，看著這個狀若癲狂之人。
“笑話，什麽天地定則？你以為自己是燭龍就代表什麽定則了嗎？我偏不，我想長久地活著，有什麽不對？”蜃龍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。
“你通過吸收魂靈而活著，與死無異，這不叫活著。”燭龍沉聲說道。
“我這不叫活著，那怎麽才叫活著？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，與天同壽，神力無竭？我們本就如幻影一般地存在著，有一天隨風而逝，也就如幻影破滅。你那麽高高在上，怎麽知道我們是怎樣辛苦地存在於這世間的？！”蜃龍看著燭龍蔑視他的樣子，忍不住嘶吼，“我不用你告訴我怎樣才叫活著！”
燭龍看著他蜿蜒的身軀，如煙似霧，中有神光隱現，那是被他吞噬的魂靈最後的輝光。
“我無意告訴你怎麽樣才叫活著，每個人對活著的定義本就不同。但像你這樣通過吞噬別人的殘魂而苟延殘喘的人，不配活著！”燭龍之聲振聾發聵，如同神諭。說完，他不等蜃龍再說什麽，舉手一掌壓下，神威立現。
蜃龍閃身避開，就聽哢嚓一聲，山中的岩壁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手印，山壁應聲塌陷。
“您生氣了？”蜃龍一邊躲閃一邊說，“我不配活著？也是，想我還是一團虛影時，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大神，受萬千魂靈頂禮膜拜，原來這種感覺才叫活著！說起來，這一切還是拜您所賜，難怪您會生氣。”蜃龍發出嗤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