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論龍鷹多麽想讀下去,仍不得不把符太的《實錄》闔起來,撥熄油燈,就那麽捧卷閉目,趁天明前,修煉他或許已具雛形,卻遠未成氣候的“至陰無極”,因至關緊要,直接影響今夜“奪石之計”的成敗。
讀得妲瑪對從老田身上取回五采石,想法灰黯悲觀,符小子為安慰佳人,竭力吹噓自己,尤感不容有失。
龍鷹天然醒覺,睜開眼睛,吃了一驚。天已大白,這一闔眼,起碼有一個時辰。
他奶奶的!
怎麽一回事?
幾是練功備戰的念頭剛起,樂觀點說是立即物我兩忘,直至睜開眼睛;也可以懷疑是靈神立被魔種攫抓,故此不省人事,就像當年在南詔,與裸形族四女在風城前線營帳內,荒唐一夜後不知自己幹過什麽。似乎是在一些關鍵時刻,例如心力交瘁之際,魔種冒出來奪去主事權。
究竟該害怕?還是歡喜?
龍鷹弄不清楚,知的是自己仍未臻至“魔即道,道即魔”的至境。在整個“道心種魔”的修行過程裏,魔道分分合合,現時是處於何種情況,模模糊糊的,隻可斷言未達圓滿之境,如與仙子合體**,後果難測。
內視一遍後,又放下心來,有信心解決喬扮康老怪的最大難題。
工場傳來眾兄弟辛勤作業的各式聲音,要趕貨給秦淮樓,辛苦點是必須的。
前鋪亦傳來搬東西的響聲,心忖難道這麽快找到並買得香怪提議的木料,那效率確非常高。
趁尚未有人來打擾,匆匆梳洗後,就在房內一邊的幾椅坐下,急啃符小子的《西京篇》。
在妲瑪雙眸逼視下,符太搖頭苦笑,歎道:“對著心上人,總是沒法保持戒心,不時露破綻。說便說,嘻嘻!夫人沒猜錯,鄙人確曾隨鷹爺去打仗,但限於在沙陀磧那一場,其他時間安分守己,在塞外懸壺濟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