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不錯,北京少有的雲淡風輕,梁融穿著剛從超市裏買來的最普通的衣服,打扮成一個扔人堆裏不會有人看他第二眼的路人,來到馬氏基金辦公樓的附近轉悠。臥底一號可不是誰都能當的,梁融雖然放在隊伍裏最不出眾,但他微胖的身形和善的麵容是最好的偽裝。
左看看右瞅瞅,馬氏基金的大樓還是很洋氣的,樓下的銘牌上寫著設計師是一外國人,大樓前還矗立著一座全銅的奔馬造型雕塑,那匹馬趾高氣揚地抬著頭,一副要飛上天的架勢。梁融在馬腿下抽了支煙,盯著進進出出的人們,琢磨找個什麽借口進去。煙還沒抽完,他就盯上了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邊眼鏡梳分頭的家夥。
小分頭黑著一張臉,手裏捧著個紙盒,紙盒裏裝滿了厚厚薄薄的文件夾,邊走嘴裏還在嘟囔著什麽,看他那小樣兒八成是被人家給開了。小分頭出門攔了輛的士,就要離去,梁融趕緊擠上那輛車,急中生智:“不好意思,我被前妻跟蹤了,能不能讓我搭一截路呢?待會兒您下車就是,車錢我來付。”
一邊說著,梁融還假裝朝外麵看著,真像在躲誰的樣子。小分頭往外麵一看,也不知道誰是他前妻,隻當自己遇到了便宜,不占白不占,沒提出異議:“司機你聽到了吧,他說車錢他付。”
隻要有人付錢司機自然沒意見,車裏的三個都是男人,梁融就像個話嘮一樣聊開了,從自己被前妻怎麽跟蹤,怎麽要贍養費,一直說到最近炒股手氣不好買一支跌一支,捂盤那麽久,一漲漲一分,一跌就跌一塊,真是氣死人。
小分頭本就在證券公司工作,說到炒股自然有共同語言,再一看梁融的形象誠實可信,也就沒把他當外人,一塊兒聊了起來,沒用多久,梁融就引導著他聊到了工作問題。果不其然,小分頭真是因為業績不好被炒魷魚了,大致的原因是對待大客戶不夠用心,導致大客戶被其他公司挖走。這小子自恃名校畢業,以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,隻恨馬氏不識貨,滿肚子的怨恨,連同馬氏手下有幫人搞專家代炒股其實是騙錢的事兒也兜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