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護車七拐八拐地在黑暗中開了很長一截路,最終停在一棟灰不溜秋的大樓前。站在樓下,黑洞洞的大門裏看不出什麽名堂,七零八落的窗口中透出幾絲昏暗的光,隱約中還有些陳腐的黴味散發出來,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之氣籠罩了每個人的心。
“這是什麽地方?你們不說清楚我們可不進去。”一名急性子男乘客憤怒地質問。
“剛才我們為那位患者已經做了初步診斷,他很可能感染了那種厲害的病毒性感冒。這裏是衛生部門設立的臨時隔離區,請大家理解,配合我們的工作。”帶著口罩完全看不清麵孔的醫生用冰冷的聲音解釋。
“我身體好著呢,你們別想嚇唬我,我要回去!我要回去!”一位男乘客咆哮著,試圖推開阻攔的護士,他嘴裏噴出陣陣酒氣,讓大家全都皺起了眉頭。他身高將近一米九,而且體格粗壯,四五個小護士根本拿不住他。混亂的時候人總是很容易受別人影響,另一名中年婦女也有些失控,拚命地嚷著要回家。兩人一左一右地跟醫護人員對抗起來,眼看大個子就要衝破防線,醫生果斷地打開醫藥箱,拿出支注射器,吸入某針劑後趁大個子不注意一下紮在他的側頸。
“你們──”大個子痛苦地捂著脖子,幾秒鍾後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。
中年婦女倒吸一口涼氣,老老實實地住了手,再也不敢動粗。麻醉劑雖然紮在大個子身上,卻好像也紮進了每個人心裏,除了不知死活的大小姐外。
“天啊,還有麻醉劑,太刺激了,好像在拍電影!”司徒穎小聲地湊在大魔耳邊,那不合時宜地欣喜若狂絕對天真過頭。大魔的心揪得緊緊的,這棟樓和這些人全都透著古怪,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走啊。
進入大樓後,每三個人一間病房,病房裏還有單獨的小衛生間,病房門上還有一個小窗口,從外麵可以隨時觀察裏麵的情況。除司徒穎和大魔外,那個大個子也被安排住進這間病房。相比其他房間的那些還在發牢騷的乘客,已經昏迷不醒的大個子算最安靜的了,大魔雖有些不快,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