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牆內,是另一個與外界完全兩樣的世界,這裏有著另一套截然不同的生存法則,不過兩個世界都有個共同點:勝者為王。
全世界的監獄都一樣,都有監獄長,他是這個小世界的最高統治者,擁有絕對權利。每座監獄也同樣有獄霸,黑社會的頭目,以及各種路數的搏擊高手,高牆內部同樣擁有絕對權利。
如果不動武純粹靠腦子當老千,混黑社會的話最高境界就是白紙扇,類似軍師的角色,在龍頭老大身邊出謀獻策。地位雖高,但歸根結底和打手一樣,不過是老大的一杆槍,命都不是自己的。就算是威風八麵的雙花紅棍(幫內最高級別的打手),老大一聲令下,全都得為他賣命。
澳門監獄比起其他監獄更加複雜,一千多名囚犯中不僅有幫派複雜的黑幫人物,還有世界各地來澳門賭場撈世界撈偏門的好手,說不定身邊某個擦身而過的人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。在這樣的地方要想好好度過羈押期,必須夾著尾巴做人。陸鍾不想當別人的槍,也不想被別人的槍打到。
剛進監獄的第一天,著實吃了點皮肉之苦,被牢頭打了一頓。不過他也趁著那幾個人身體跟自己接觸之際,悄悄地使出五百錢點了對方的穴位。一連好幾天,那幾個人都渾身不自在,沒精神找小犯人的麻煩。不知他們是不是覺出是陸鍾下的暗手,後來沒再動手打過陸鍾,最多就是嘴裏不幹不淨,吃飯時把他碗裏的好菜夾走,幹活時把髒活累活讓他幹。這種狀況讓陸鍾回憶起當年在廣州,他被賣到工人房裏,又被人像豬仔一樣拖到工地上的生活,同樣有惡劣的工頭帶著狗看守,同樣有人從他碗裏搶吃的。
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,監房裏的犯人們,嘰嘰喳喳地爭論著金沙和永利哪家的小姐更好。陸鍾無意投入這場辯論,把身體擺平躺在木板**,本想早些入睡,可腦子裏這些年的經曆電影般在陸鍾的腦海閃現,有風光也有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