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財免災,齊達倫以為至少可以拖延一陣子。沒想到,日子還是不太平,他一閉上眼睛,腦海裏就浮現出那具惡心的屍體。就連做夢也是,不論是睡在辦公室還是家裏,總能夢到那個穿著絲襪短裙,濃妝豔抹的男人。
屍體還躺在城郊那個小山坡上,樹葉覆蓋在他身上,蛆蟲從他嘴裏眼裏鼻孔裏爬出來,他的耳朵流出膿液,他的頭頂上聚滿了蒼蠅。那些蒼蠅個頭很大,綠色的腦袋,飛舞起來嗡嗡做響,像蜜蜂一樣。成群的綠頭蒼蠅飛舞著,那是它們的盛宴,他們把卵產在不再新鮮的屍體上,製造出更多的小蛆蟲,小蒼蠅。總有一天,這些吵鬧個不休的蒼蠅會惹來路人,到那時候,人家就會發現屍體了。
如果沒有屍體,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剩下的問題?沒有了屍體,也沒有了錢,他把賬戶清空,就算吳仁義手裏有照片又能怎樣,最多就是個人作風問題,正好找這個藉口辭職。齊達倫一拍腦袋,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!
會也不開了,假裝身體不適請了病假,趕緊開車去城郊。天氣一天比一天好,豔陽高照,氣溫也在升高。路上齊達倫還在擔心,這麽熱的天,屍體不定腐爛成什麽樣子,該怎麽收拾好。
他去買了幾個大號編織袋,又買了兩卷粗繩子,打算把屍體先裝進袋子裏,再在袋子裏填上些石頭,開車走省道,一直開到長江邊上,直接扔江裏。誰能從長江裏撈起一具屍體,就算日後有人發現,他人已經不在國內了,再也不用擔心。
齊達倫越想越興奮,把車開得飛快。城郊還是沒什麽人,這片地方和前不久看起來差不多,隻是隨著升高的氣溫,雜草們都長高了不少。齊達倫按照印象中的方向找去,可尋了好半天,什麽都沒看到,隻發現了一個老鼠窩。
莫非記錯了地方?齊達倫在這片山坡上浪費了大半個上午,一無所獲,最後時近中午,人也累了,肚子也餓了,隻得放棄。回城的路上,齊達倫的腦子裏反複回憶著上次棄屍的地方,莫非自己記錯了?還是被吳仁義發現後把屍體藏起來了?最可怕的結果是,那個男人根本就是吳仁義殺的,他還栽贓嫁禍給自己,拍下了那些照片。事到如今,就算他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