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我知道那晚你幹了什麽

對麵的女孩

鍾一死後,我依然習慣在午夜上天台看看對麵的男生宿舍。那場意外前我們經常這樣,我喜歡聽他用口琴吹《倆倆相望》,那些美麗的音符曾裝飾過我許多夜晚。

那晚,我在天台上看見一個長得很像鍾一的男生,他好像也看見了我。我要感謝這裏的晚風,它的嗚咽讓我以為再次聽到鍾一的口琴聲音。那男生起初是在打電話,後來電話也打完了竟坐在對麵看我,看了足足一支煙的功夫。他的姿勢和鍾一很像。我忍不住揮了揮手,想和他打個招呼,就像以前和鍾一見麵時那樣。

我打聽到了他的名字,林楓。現在每晚我都在天台等他,不,應該說是等著看他。思念是件折磨人的事情,看到他會讓我有種服下止痛藥的放鬆。

那天本來想去自習室看書的,竟然走錯了教室,參加聯誼的人群中有林楓的身影,索性找了個角落坐下,想近距離看看他。他很大方地主動和我打招呼,我們聊得很開心。

參加遊戲背人踩氣球,我們得了第一,他說:你還可以再胖一點。

我差點就要當著他的麵哭了。以前下雨時遇到有水的地方總是鍾一背我過去,他經常說你可以再胖一點。

他神態和語氣都和鍾一那麽像,和他在一起簡直上癮,我忍不住一次次接受他的邀請。他很神奇地知道我會胃痛,不準我吃冰淇淋,每次吃飯,他點的也都是最合我口味的菜式。被他關懷著很幸福,就像鍾一並沒離去。這樣不好,對不起鍾一也對不起林楓,我想退出這場並非愛情的遊戲。

就在準備向林楓說這件事的那個下午,我出了點意外。一個噴嚏後鼻血失控的湧出,怎麽都不能止住,望著衣服上逐漸擴大的殷紅,我眩暈,恍惚中,仿佛又回到了鍾一的車禍現場。

宿舍裏隻有我,窗外是豔陽高照,同學們各自尋覓自己的幸福。我在**躺了半小時,血依然流,強撐著弄了濕毛巾敷在額頭上,把紙巾卷成小筒塞在鼻子裏都沒效果。出事的血管就像鏽蝕得不能維修的水管,怎樣都不能讓它停止滲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