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了飯,他接著趕路。剛出了墳場不到一裏,遠遠就看見一個人的腦袋從土裏冒出來。他走近些,土裏是個男人,不,是個少年。他的頭發已經被剃光,看樣子就是剛才剃的,不少頭發還散落在他身邊。
“嘿!”土裏的人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,這是個看起來麵目和善的人。
“你這是在幹嗎呢?”他也笑著回應了一句。
“有人要殺我,他現在去取水銀去了。”少年笑著說話,完全不像有人要殺他。
“哈哈,我還以為你在采地氣練功呢。”他笑得更開心了,“要水銀殺人?這個我還沒有聽說過,他為什麽要殺你?”
少年還是笑,好像他的臉上除了笑再沒有第二種表情,“嘻嘻,我隻是順手拿了點他的東西。他說,待會把我頭皮割開個十字口子,再倒進去水銀,我就會癢得厲害。”
“癢有什麽可怕的,那也不至於死。”他好奇地看著這少年,覺得他很有點意思。
“癢得厲害了,我就會掙紮到連全身的皮都不要,光著血肉之軀從頭皮上的洞鑽出去,然後疼死。”少年好像在講人家的事情,絲毫不減一分笑意。
“就像被剝了皮的青蛙一樣嗎?我倒很想看看呢。”他感到一絲沒有來由的寒意。
“如果你願意把我從這個坑裏弄出來的話,我會送你一樣東西。”
“什麽東西?”
“剛才埋下我的那人不小心掉在坑裏的,我敢保證你會喜歡。”
他稍微猶豫了一下,動手挖了起來。不多時,少年就從土裏解脫了出來,少年掏出個黑口袋,“你要告訴我個名字我才能把這個交給你。”
他笑了笑,“我叫慕容雷。”
孩子把口袋放到慕容雷的手上,慕容雷還沒有完全解開袋子,孩子已經跑得隻剩一線揚起的塵。打開口袋一看,裏麵是一隻黑灰色非金非鐵非銀非銅的壁虎,兩隻小小的眼睛,在陽光下奕奕生輝。